過了一會兒,站在自家園子裡的喻翎珏看著前面很是愜意的白悠,輕輕搖頭,笑了。
本以為白悠要出府去逛,可沒想到,她的“走走”不過是在花園裡走走。
喻翎珏看著白悠自得其樂的模樣,心中有些喜悅四溢開來。
以前他不曾想過自己這一輩子要如何,只想著過著看,可是現在……喻翎珏覺得,只這麼安安靜靜,簡簡單單的過一生,似乎也是可以的。
不遠處白悠微微低下頭,嗅了嗅開得正盛的花,那副模樣讓他無端喜愛,卻又無端熟悉。
好像這樣就夠了吧,喻翎珏自問,那些大好河山看不看都罷了,有白悠給他看就夠了。
他以前是不知所求,可現在發現,自己不是無所求,而是沒有遇到可以求的。
如今遇到了,那他所求便只有此,也只會有此。
喻翎珏心思幾轉,最後一個清晰的念頭浮現,白悠,他認定了。
兀自開心的白悠朝喻翎珏揮了揮手,“過來呀。”
喻翎珏一笑,抬腳走向她。
這幾步,似乎走過無數回,沒有猶豫,堅定果決。
微風輕拂,吹起兩人的衣襬髮梢,讓人心靜的花香飄散開來,久久縈繞。
一天時間過得很快,之前的“後日”已然到了。
白悠照樣和喻翎珏用了早膳便回了府。
回府的路上,白悠坐在馬車上,想起自己走時喻翎珏的神情,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正想著,只覺得車身一震,外面有些吵鬧的聲音傳來。
“怎麼了?”白悠掀開簾子問道。
“七皇子恕罪,剛剛是與人相撞了。”
“可嚴重?”
“七皇子放心,馬車無礙。”
白悠一翻白眼,她問的是和對方有沒有事好嗎?
可還沒來得及再問,一道霸氣的女聲傳來。
“你就是那個病得快死的七皇子?”
白悠眉頭一挑,不答話。
等對方走近了,白悠才抬眼掃了幾眼。
沒見過。
那女子似乎也並不打算讓白悠回個什麼話,繼續道,“本公主一回來就聽說七皇子認祖歸宗了,還很是威風的擋了大皇子的太子之路,本想見識見識其風采,可沒想到是這麼個病秧子。”
女子說話完全不顧及其它,只說的直接。
“對了,剛剛撞了七皇子的馬車,不知道七皇子可受傷了?這大病初癒可別再讓我弄出個什麼好歹來。”
“我無事。”白悠淡淡的道。
這女子剛剛自稱“公主”,白悠瞬間就知道她是誰了。
自小長在軍營的沐老王爺的女兒——沐葶。
沐老王爺是建國功臣,只可惜後來惡疾纏身,好不容易痊癒了可那身子卻是大不如前了,時時會發些病痛,總之如今就像個藥罐子。
而這沐葶則是老王爺年紀大了之後才得的女兒,寶貝的不行,而沐葶也是特別得當今太后的喜愛,再者她自己也很是爭氣,雖說身為女子有失文靜,可她卻是愛慘了習武,還繳了一次匪患,總之種種原因下來,白帝最後破例給了她一個公主封號。
沐葶頗有些江湖氣概,城中許多人都多少同她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