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顫抖著雙手,接過碗,淚眼婆娑的大口吃起來。
我默默的退至一邊,辛蕊早已哭成了淚人,我遞給她一張紙,,她也順勢將頭靠在了我的肩上。
那一邊,年邁的韓城和玉美終於再次相遇了,兩人訴說著這麼多年的不易,透過韓城的講述,我們漸漸瞭解到了真相。
當年那封電報確實是韓城發的沒有錯,那是因為父母強行要將玉美嫁人,自己遠在外地無法趕到,以玉美的性子,非得鬧出人命來不可,於是為了保全玉美,自己只好出面當這個惡人。
在韓城原本的計劃裡,他只要確定玉美沒事,就算是誤會自己薄情寡義也好,他都不在乎,只要他回來將誤會解除,一切都可以像之前一樣。
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他急匆匆趕到玉美家裡時,他家已經遭了難,韓城一看見玉美家人被屠殺,而玉美卻不在,聽人說是到韓家去找自己要個說法,於是便急匆匆的回家阻止玉美回來。
誰知當他趕到家裡時,才發現,自己家上上下下三百餘口人,全被被人割了腦袋,身首異處,連尚在襁褓的嬰兒也沒有放過,全家上下只剩他一個人活著。
接連遭受到打擊的韓城從此便一心一意的尋找仇人報仇,皇天不負苦心人,他經過多方面打聽才知道,是白家僱了這山上的匪徒,將自家以及玉美家趕盡殺絕。
韓城失蹤了一個月,這一個月的時間裡,他把全家老老少少安頓好之後,將他們的頭顱放置在幾口大箱子裡,隻身一人上了山。
沒人知道當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只知道第二天的晨報中記載道:
“橫行多日的土匪昨晚被神秘力量所剿滅,所有匪徒死狀極其慘烈,無人生還,與土匪一直有聯絡的白家卻逃過一劫。”
一時間,大家紛紛被這件事震驚了,政府組織人上山蒐羅屍首,除了那些匪徒外,就發現了在山腳下被割了頭顱的韓城。
玉美后悔不已,覺得這麼多年對他的恨讓自己矇蔽了雙眼,她心疼不已的拿下韓城脖子裡那條自己親手織的圍巾,脖子上那一條醒目的針腳映入眼簾。
韓城看著玉美,滿是寵溺的笑了笑,說道:
“害怕了吧,這人三腳貓的功夫,針線活沒你的好。”
玉美早已泣不成聲,口中連連說著對不起。
韓城將手裡的圍巾戴在了玉美的脖子上,暖心的說道:
“天氣越來越冷了,你就不要在這裡擺攤了,咱倆見也見了,也沒什麼遺憾了,你家中那口乾枯的地窖裡,有我給你留的養老錢,留著它,好好過日子吧,我時間不多了。”
話音剛落,老頭的身影慢慢變得虛幻起來,我知道符紙的效力馬上要到了,於是上前走到韓城身邊。
玉美拼命的搖頭,央求我能不能將韓城留在她身邊,我苦笑了一下,拒絕了她的要求,畢竟韓城終究會走向輪迴,沒必要做一些徒勞的事。
韓城消失在玉美眼前後,玉美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只見她一把掀翻了陽春麵的麵攤,只見其中一個揹簍裡放著滿滿一筐錢。
她將錢交給我,正色道:
“謝謝你,了了韓城的心願,現在,我也有一事,只能拜託你,這些錢是我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千萬要收下。”
我接過那一筐錢,看著玉美的臉,緩緩開口道:
“你是想讓我殺了白家替你和韓城報仇?”
“正是,我要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
我猶豫了片刻,點點頭,將錢交給張道士,然後問玉美道:
“你知道白家的人叫什麼嗎?”
玉美的臉上滿是憤恨,她看向遠房,彷彿陷入了回憶一般。
“他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認識,慶城白家,白一峰!他就躲在下陽村!”
我聞言點點頭,便和玉美道別了。
辛蕊和陳哥聽到下陽村的名字,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