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峰搖搖頭,同樣一頭霧水。
宋瑾年琢磨著,她知道了,心裡會是什麼感受?感激?震驚?詫異?還是覺得被他的恩情綁架了?
她像是要邁出一步,卻又瞻前顧後的樣子,是不知該怎麼跟他相處了嗎?
“韓峰,你去忙吧。”良久,宋瑾年回過神來,淡淡吩咐。
“是。”韓峰轉身離開。
蕭逸遠看向他,眉心緊皺:“你到底怎麼了?”
宋瑾年看了他一眼,把昨晚的事和心裡的猜測一一道來。
蕭逸遠聽得饒有興趣,等他困惑地講完,他忍不住笑了笑。
“你笑什麼?我講的話很好笑嗎?”宋先生不悅,黑著臉問。
蕭大夫說:“話不好笑,但是你描述的那副場景,莫名有趣。”誰能想象無所不能的宋大總裁會被廚房裡的活計難倒呢?
“……”
“唔……我覺得,她那個人那麼知恩圖報,你為什麼不趁這個機會把她抓牢呢?當初,她能為了恩情去陪伴季易城,現在也能為了這份恩情跟你破鏡重圓啊——何況,你可是捨命救了她兩次呢!”
宋瑾年當然懂得這個道理,不過卻很鄙夷地道:“放著以前,我會這麼做,現在——”
“現在怎麼了?”
“現在,我想要的更多——我要她重新愛上我而跟我在一起,不是因為恩情,也不是因為其它……”這個其它,顯然是指兒子的病。
蕭逸遠瞥他一眼,“你真是痴人說夢?這兩者有區別嗎?人在你身邊就夠了,你管那麼多!”
“當然!她如果不是因為愛上我而心甘情願地想跟我在一起,她即便在我身邊也不會開心快樂,我要守著一個不快樂鬱鬱寡歡的軀殼幹什麼?如果離開我她能盛放,我更情願看到鮮活的她,而不是在我身邊枯萎的她。”
“啪、啪、啪”,蕭大夫笑意盈盈地鼓起掌來。
宋瑾年一副“你找死”的眼神看著他。
“真是偉大!”蕭逸遠笑著調侃,“看來,真正的愛情的確是能讓人成長起來的,而且,一個好女人果然是男人最好的學校——她什麼都沒做,就把你調教的這麼好了。”
“蕭逸遠,你今天很欠揍。”宋瑾年能容忍偶爾被他調侃一下,尋尋開心,卻不能容忍他一再拿自己找樂子,說出這話時,眸底已經洩露出危險氣息。
蕭大夫笑了笑,連連求饒,“好好好,不笑話你了!那我就祝你心想事成,祝你早日抱得美人歸。”
“少廢話,叫我來到底是什麼事?”
“嗯,是有事。”說到正事,蕭逸遠收起臉上的笑,嚴肅認真地道,“盧卡斯的病情,專家組經過幾次會診商議,一致決定你們還是做好另一手打算,骨髓移植——不過,你也知道這個配型很難的,我們一邊在中華骨髓庫排著隊等結果,另一邊,我建議你們直系親屬也做一下配型,萬一運氣好配型成功,就可以不用等那麼久了。”
宋瑾年臉色登時嚴肅起來,沉聲問:“那我要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