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靈枝看著他:“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穆成華道:“你確實沒有別的選擇。倘若你不肯答應,那宋亭玉姦淫婦女的名聲,明日便會傳到京城各個角落。”
穆成華:“既是一個有汙點的舉子,本官身為科舉主考官,自然也要公正些,將宋亭玉從科舉名冊上除名。”
他緩緩說著,眼底滿是勝券在握。
範靈枝點頭:“行,我答應你。”
範靈枝嘆息一聲:“只是穆大人,宋亭玉是個棟樑之材,腹有詩書,你這般利用他,未免有點丟了左相的身份。”
穆成華一甩衣袖,負手而立,冷聲道:“別和本官說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
範靈枝輕飄飄的:“行,不說便不說。”
範靈枝:“現在立刻,放了他。”
穆成華點頭應了:“我相信範姑娘,一定不會食言。”
範靈枝懶得再理他,直接轉身,離開了左相府。
等回到範府後,範靈枝又讓阿刀叫出小五,詢問他這左相的聲音,是否就是那日和梁詩苟合的臭老頭。
小五非常肯定得點了點頭,石錘了左相。
範靈枝哼了聲,讓阿刀派人盯緊宋亭玉,讓他不要再被人憑白利用,一切等他平平安安參與了科舉再說。
很快的,阿刀就傳回了訊息,當日晚上,穆成華就已將宋亭玉放出來了,連帶著把宋亭玉這樁密辛丑聞的案底,也一併抽走。
此事就像是雁過無痕,彷彿從未發生過。
等到第二日,宋亭玉尚且來了範府,說是要見範靈枝一面,說是其中有許多誤會,需要親自和枝枝解釋清楚。
可範靈枝並沒有見他,而是讓阿刀回了他,讓他專心準備科舉,別的不要再胡思亂想。
那一日,宋亭玉在範府門前站了許久,才終於黯然離去。
範靈枝和左相談成了協議,總算是再沒有人前來打擾她的生活,讓她的生活又重新恢復了平靜。
溫惜昭三天兩頭就溜到範府來,一到晚上就和她迫不及待地羞羞親親,極度不害臊。
只是溫惜昭始終沒提他早已和朝中幾個重臣宣佈了要立她為後的事。
溫惜昭不說,那她也就不多問,歡歡喜喜地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時不時的和溫惜昭一起秋遊垂釣賞湖,三天兩頭約會,低調戀愛。
唯一讓範靈枝覺得遺憾的,反而是阿刀。
不知怎的,她覺得阿刀最近戾氣很重,似乎除了自己,下人們都很懼怕他。
前兩日她無意中去了下人院子,竟撞到好幾個下人跪拜在他的腳邊,一副瑟瑟發抖、十分害怕的樣子。
而阿刀居高臨下站著,眸光陰冷,渾身滿溢殺氣。
範靈枝從未見過這般陰狠的阿刀,她一時有些愣了,站在門邊,不小心撞到了門板,發出了輕微的聲音。
“誰?”
一聲陰冷聲音從他嘴中溢位,下一秒,阿刀已經猛得閃現到了門邊。
範靈枝怔怔看著他。
他看到範靈枝時,亦是微愣,隨即整個人便柔和了下來,輕喚道:“主子。”
範靈枝擰著眉頭:“她們犯了何事?”
阿刀躬起身,說道:“下人不聽話,奴才這才教教她們規矩。”
範靈枝看著阿刀,修長的少年終究長成了這副冰冷的俊俏模樣,當年那個滿臉稚氣跪在她腳下,求她留下他的小小少年,終究是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