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溪月心中終究無法自持得閃過了一絲難過。
祁夫人將鐲子親自給小郡主帶上,又推了推一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祁言卿,咬牙道:“卿兒,你看郡主戴這鐲子,可好看啊?”
祁言卿這才敷衍得瞥了眼小郡主的手腕,然後十分敷衍得點了點頭。
太后眸光深深得看了祁言卿一眼。
祁夫人很是尷尬,連忙挽尊道:“這幾日卿兒身子不適,一直在家中休息,此時身子也尚未恢復,到底少了幾分精神……”
太后意味深長得笑道:“是啊,哀家都懂。只是病不好,到底需要尋大夫再好好治治。免得日後時不時得犯病,可就麻煩了。祁夫人,您說是不是?”
祁夫人心底微顫,一邊連連點頭:“是,太后說得對極了。”
二人又說了好些體己話,祁夫人這才帶著祁言卿退下了。
而一直在旁邊作壁上觀的溫惜昭忍不住嗤笑一聲,譏嘲道:“朕看祁言卿的病,怕是好不了。”
太后怒瞪了一眼溫惜昭:“有你這樣詛咒自己妹夫的?”
溫惜昭痞痞站起身來,甩著手就要轉身離去,他壓根就不想在這裡多待。可他才剛朝著門口走了兩步,就聽身後太后道:“今日你妹妹及笄,今日晚膳你須來慈安宮,咱們一家好好吃一頓團圓飯。”
溫惜昭頭也不回得應了聲,繼續大步離開了玉棠宮。
華溪宮內,範靈枝躺在床上,怔怔得望著頭頂,腦海中是一片放空。
倒也談不上傷心,畢竟她早就知道了自己和祁言卿真的是這輩子都沒可能了,可祁言卿到底是她喜歡的人,所以心底終究有些些的空蕩,彷彿少了些什麼。
可其實她是應該為他感到高興的。
畢竟溫溪月真的是個好姑娘,出身好,人也好,這樣的姑娘和祁言卿,是真的絕配。
範靈枝又猛得從床上坐起身來,堅定得自言自語:“別空蕩了,有什麼好空蕩的!我這輩子註定了生是溫惜昭的人,死了是溫惜昭的死人骨頭,我應該由衷得向祁言卿和小郡主獻上最誠摯的祝福!”
於是範靈枝叫過了一旁的阿刀,讓阿刀去庫房內將她珍藏了三年的杜康酒拿出來,然後她獨自一人坐在院子內的桃花樹下,一人一酒一滷味,喝了個痛快。
到了傍晚,溫惜昭尚未出了御書房,就聽劉公公來報,說是太后派人來請人了。
溫惜昭點頭表示知情,繼續埋頭苦刷政事,等將手中的奏摺全都批閱完成後,這才站起身來,跟著太后的人一齊去了慈安宮。
還不等溫惜昭走入慈安宮呢,遠遠的,溫惜昭竟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肉香味。
這是他記憶中的味道。是他尚且年幼時,母親經常燒的紅燒肉的味道,讓他不由一陣恍惚,似乎憶起了童年。
他大步踏入正廳,只是等他看清廳內的人後,他嘴角的笑意終究凝固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