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心底已做了決定,她對溪月肅色道:“此事無論如何,都必須按照母后的意思來。母后已下了決心,只是等事成之後,你哥哥難免要恨我。等到了那個時候,母后怕是……”
後面的話,她不再說下去,只頓了頓,揉著溪月的腦袋語重心長道:“你且放心,母后會為你尋一門好親事,讓你餘生再無後顧之憂。屆時,母后也死而無憾了。”
溪月直聽得雙眸泛紅,漂亮嬌嫩的臉蛋佈滿了害怕:“母親一定要這麼做嗎?可是溪月不想失去母親啊!”
太后將溪月摟在懷中,忍不住也落下了淚來。
柳氏其實年紀並不算大。可因為她並不曾過過一天的享福日子,先前努力養活子女,後來又陪著兒子在邊疆打仗,好不容易快打勝仗了,可她自己帶著女兒卻不小心在一次戰事中中了埋伏,和女兒一起受了傷,無意中被戰後清理戰場的歷州知府救下,這才堪堪撿回了一條性命。
只是當時戰後受傷的人實在太多,溫惜昭的人來尋了好幾次,都沒有找到柳氏和溫溪月,便一直誤以為她們已經在戰亂中死了。
柳氏和溫溪月受了甚是嚴重的傷,始終昏迷著,若不是歷州知府看著這對母女面熟,這才留了個心眼花了許多心血救治他們,否則只怕她們早已死在了難民堆裡。
歷州知府花大價錢給她們續著命,又恰好遇到個江湖術士,竟真的將昏迷多日的柳氏治好了。而甦醒後的柳氏,第一個問的便是溫惜昭如何了,可曾奪了天下。
歷州知府便知自己這是賭對了,便讓她母女專心在歷州治病,等病徹底好了,再上京入宮,和皇上相認也不遲。
因此這才一路拖到了現在。
總之柳氏這半生路十分崎嶇艱難,因此顯得格外老相,明明才四十多歲的年紀,可看上去卻宛若老嫗,皺紋甚多。
溫溪月如今不過才十五歲的年紀,再過幾日便要及笄。因此柳氏便是想著,等溪月及笄禮上,給她定下一門好親事。
只有等溪月的婚事定下了,她才能徹底放心。
而另一邊,華溪宮。
溫惜昭很是生氣,又重重得打了下範靈枝的屁股。
溫惜昭沉眉:“欺騙太后可是大罪,你這是打算不要腦袋了?”
範靈枝痛得嗷嗷大叫,不停扭著身子想要掙脫,可哪裡能逃出溫惜昭的禁錮,反而莫名多了幾絲性感。
讓溫惜昭眸光發深。
溫惜昭又逐漸野狗化,一邊動作一邊聲音暗啞:“朕就罰你好好伺候朕,若是朕不滿意,就重新來……”
範靈枝真是日了狗了,只有努力承受著野狗洗禮,被他帶上了潮汐陣陣的深海深處,找不到盡頭。
也不知過了多久,溫惜昭才終於放開了她,將她摟在懷中,一下一下輕輕撫著她的小腹,低笑道:“不過,你是該給朕生個孩子。”
範靈枝累得快要窒息,整個人一動不動癱軟在床上,任由溫惜昭撫著自己的肚子。
聞言,她有氣無力地瞥他一眼,嘲笑道:“皇上您不是說這幾日想起一些片段了嗎?不知皇上您有沒有想起,是您親自給我灌了紅花湯,讓我此生再不能生育了?”
聞言,溫惜昭怔怔,然後嘴角的笑意徹底消失。
他陡然變得陰狠,撫著範靈枝腹部的力道突然加重:“朕不信,朕會做出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