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聽到這個訊息,燕飛的腳有些發軟。
一屁股坐在軟塌上。
心臟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攥著。
三年前那個春天,東宮屬官以死諫到皇帝面前,言太子對皇帝行巫蠱之術。
皇帝震怒。當即命人查抄東宮,果真在太子寢殿查出一個用黃綢包裹著的小人。
朝堂上下一片譁然,誰都知道太子是個怎樣的人。
他根本不會詛咒皇帝。可大臣們相信他沒有用。
因為皇帝他信!
有人制造了這場陰謀,有人讓皇帝信了這場陰謀。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場陰謀。
都在一旁做壁上觀,不想捲進這場紛爭。
唯獨她的父親燕衡,事發之後,就跪在宮門前。
在皇帝眼裡,所有人都變得不可信起來,哪怕是父親這個從小伴到大的臣子。
燕飛指尖扣進了掌心,心頭疼地滴血。
她和太子的婚期定在那個春末夏初。
她永遠等不來約定好的昏禮。
等來的是太子自刎宮門前。
父親從昭獄回來後,不過三天就永遠閉上眼。
東宮的屬官死的死,散的散。
燕家在父親死後,皇帝雖沒有重懲。
依然分崩離析。
她倉皇地離開京都,來到昭陽府。
這三年,她始終沒有放棄查幕後真兇。
始終查不到半點線索。
所有的知情者的供述,都表明那小人確是太子所為。
父親,不過是受太子連累。
誰讓他是太子太師?
燕飛不甘心。
她不甘心那個清風朗月般的身影,就那樣在天地間消失不見。
也不甘心,父親就那樣冤死。
她深吸一口氣,手抖抖嗖嗖,在枕下摸出一個小瓷瓶,倒了一粒藥丸,塞進嘴裡。
就著青蕪慌忙間遞過來的溫水嚥了藥丸,靠在榻上,深深吐出一口氣。
“有什麼線索?”
青蕪放下茶盞,道:
“當年出事後,原先許多宮人都被髮配到皇寺裡出家。”
“一年前,其中有兩個宮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