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叫喊嚇得錢波差點一個趔趄再次坐在地上,檀玄以為是服務員不懂規矩大喊大叫,剛要回懟一句,但是等他看清上面迴廊那人時,他立刻就啞巴了。
那人從一旁的旋轉樓梯下來走到了檀玄和錢波面前,冷笑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怎麼的,又是尿急跑這裡找廁所來了嗎?你和我說說,這裡面哪一池子是你尿的,我好讓這裡的人換水。”
看著面前這位還是在小巷裡那副打扮的美女,檀玄心裡暗暗叫苦,沒想到在這又遇見她了,明顯是來者不善啊,只是想到有沒抓到錢波違法的現行,他心裡又硬氣了一點,不軟不硬地回答道:“這位姑娘的玩笑話可一點也不好笑啊,我怎麼能做那麼沒素質的事情呢。”
“在大街上方便就有素質了?”女子剜了檀玄一眼,繼續追問道:“你不是網約車司機嗎,怎麼不出去接單,跑這裡休閒來了?”
檀玄哼了一聲,嗤笑道:“這話讓你說的,當司機的就不能洗澡了嗎?還是說這裡標明瞭司機不能入內?”
女子眉頭一挑,“檀玄,我沒功夫和你胡鬧,參與賭博的事我先不和你追究,但是你必須和我說清楚孫順利到底是怎麼死的?”
檀玄愣了一下,沒想到對方將自己的姓名都查出來了,老孫具體叫什麼自己都不知道,人家也知道了,這是有備而來的興師問罪呀。
“他怎麼死的我怎麼知道,我也是聽到服務員說有人滑倒了才知道的,怎麼的,老孫死了?服務員也沒和我們說呀。”檀玄裝出了滿臉的驚訝和恐懼,還故意的躲離了那個水池。
“真的?”女子盯著檀玄的眼睛問道,她那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裡就差刻上“我信你個鬼”幾個字了,接著又一扭身看向錢波。
“錢波,你怎麼說?”
錢波沒有回覆這個問題,而是挺起胸膛板著臉皺眉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是幹什麼的?”
看著錢波著瞬間就展現出來的氣勢,檀玄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這氣勢,這轉變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女子微微一笑,拿出手機開啟相簿對著錢波晃了晃,“我是幹什麼的不重要,你看照片中這漏網之魚是你吧?”
照片中正是錢波和老孫從公寓出來的時候,面部照的很清晰,明顯不是手機能拍出來的效果。
“你是警察?你在跟蹤我,你是哪個分局的?”錢波厲聲問道,氣勢變得與剛才又有很大不同,如果不清楚,還以為這是領導對下屬進行訓話呢。
錢波的氣勢很足,但是女子根本不吃他這一套,依舊微笑著說道:“你不用和我喊,你也別虛張聲勢,你們的身份我都查過,一個司機,一個住建局的小領導,都還不配我跟蹤。雖然這張照片證明不了你們參與賭博,但是能證明你們和死者認識,說說吧,孫順利到底怎麼死的,別說你們湊巧趕上了這種質疑我智商的話。”
錢波愣在了原地,檀玄暗暗搖頭接過了話茬,“孫順利怎麼死的你問醫院去啊,你和我們說什麼呀,你當我們是法醫呀?別拿這個威脅我們,我們是守法公民。”
“你……”女子沒想到檀玄會有伶牙俐齒的一面,與剛才見面時的唯唯諾諾明顯不同,一下子被懟的有點應接不暇,梗著脖子說道:“屍檢結果說孫順利死於突發心臟病,但是我不信,我感覺其中一定有什麼秘密。”
檀玄感覺這女的有點白痴,白瞎了那副皮囊,說話也越來越不客氣,“你不信就去找證據呀,在我們這浪費什麼時間。怎麼的?警察辦案都靠猜呀?你對得起你的職責麼?我們是合法公民,是納稅者,你憑什麼這麼對我們。再者說了,老孫即便是被害的也和我們沒關係,我們兩個剛從休息室出來,走廊裡有監控,一查就知道。我們一沒動機,二沒時間的,你少給我們扣帽子”
“可是你們……”
“小笛,你怎麼在這裡?”
就在女子還要說話的時候,又有一個身著警服的中年男子過來了。
見到來者,名叫小笛的女孩如同見到貓的耗子,一下子變得乖巧起來。
“我就是聽說這裡有人出事了,過來看看,然後……收集一下素材。”
男子瞪了女孩一眼,“胡鬧!一天到晚瞎折騰,別四處添亂,趕緊回家去。”
“哦。”女孩點了點頭,但沒有要走的意思,而是反問那個警察,“你來這裡幹什麼?”
“已經聯絡上孫順利的親人了,我過來收拾一下他的遺物,到時一起交給他們。你趕緊回去,都幾點鐘了,不然我告訴家裡。”
“知道了。”小笛在中年警官背後吐了吐舌頭,明顯的很不服氣,但是依舊沒有離開的意思。
中年警官不知道身後的情況,說完轉身就走,只是走到錢波和檀玄跟前他又停下了腳步。
“孫順利這事過去了,沒你什麼的事,我也不帶你們回去做筆錄了,你們不要聽小笛瞎說。以後不要參與違法亂紀的事情,尤其是你。”警官看了看錢波,“僥倖不會一直都有。”
“明白,明白。”錢波一臉賤笑的答應道,面對中年警官的警告,他沒有了剛才那虛張聲勢的姿態。
“您先忙著,我們就不在這兒礙事了。”錢波拉著檀玄就上樓多金了休息室。
“呼……”錢波躺在床上不住的喘著粗氣,一個驚嚇接一個驚嚇,哪還有什麼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意思,他都快受不了了。
“你認識那個警察?”檀玄看著錢波那副熊樣問道。
錢波搖了搖頭,“我不認識他。我才沒那麼倒黴認識他呢”
“我在電視上見過他,兇名在外的一個油鹽不進的傢伙,和他打交道的沒幾個有好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