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女子想說話，可惜身體實在不允許，就連目光都跟不上檀玄離去的身影。
走在路上，望著李倩文的車消失在夜色中，錢波忍不住笑了起來，“檀子，沒想到反噬這麼厲害，那個女的竟然被折騰成那樣，感覺她都快要不行了。”
檀玄哼了一聲，得意的說道：“如果不是你膽小怕事，我能讓她徹底生不如死，不然哪對得起我費那麼大功夫。”
“讓她們受到懲戒就行了，冤家宜解不宜結，真的鬧出點什麼事，對誰都不好。”錢波嘆了口氣，又賤兮兮的和檀玄說道：“你別說我怕事，你是不是看到人家漂亮也不忍心了？我記得你下手都是不留情面的，今天你可很不正常啊。剛才你是故意的吧，看著你下手夠狠的，怎麼樣，那手感如何？”
檀玄扭頭瞪了錢波一眼，“看來你是一點記性都沒有，我都多餘救你。”
說著，檀玄便從小路往家的方向走了，沒有和錢波繼續從大路一起走下去。
“嘿！我就是那麼一說，這麼就生氣了呢。弟妹，你真該管管你家檀子這脾氣，這麼不識逗呢。”
“齷齪！狗改不了吃屎。”蕭笛的話更難聽，緊走兩步追上檀玄，挽著檀玄的胳膊走了。
“這……都是成年人，我就是開個玩笑麼。”錢波搖搖頭，只能自己回家了。
年越來越近，除了機關和那些春節期間無法休息的單位，各種公司和企業都先後放假了，寫字樓裡的人少了，購物中心的人多了，都在抓緊置辦著年貨。忙年，忙年，忙忙碌碌了一年，誰都想過個好年。
別人都在忙，而檀玄就是跟著別人在忙。蕭家採購的時候，檀玄就是跑前忙後的小工，錢波單位裡發福利，也要檀玄做司機來來回回幾次才給運回去。但是馬上到除夕了，檀玄自己卻是一點東西都沒買，別說什麼年貨了，就連副對聯和福字都沒買。
“你過年就和我一起回家過吧，家裡人也都希望你去，一起熱熱鬧鬧多好啊。”
蕭笛的家裡給蕭笛下了通知，平時和檀玄住在一起沒事，但是春節必須要回家裡，今天除夕了，劉少君一早上已經打電話催了幾遍了。蕭笛回家沒什麼帶的，就是想把檀玄也帶上。
“小笛，我真的不去了，師父沒回來，我想在家裡給他祈福，聽人說，除夕夜的祈福是最靈驗的了。”
“你信這個？”蕭笛很是意外的看著檀玄，然後將收拾好的揹包又扔回了沙發上。
“那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裡算什麼，如果你不去我家，我也不回去了，我陪著你。”
檀玄笑了，將蕭笛的揹包拿起來挎在自己的肩上，“乖！你還是先陪著家人好好過年吧，等到下一個除夕夜，你想不陪我都不行，好了，明天早上我就去你家拜年。”
“可是今天是除夕，是闔家團圓的日子啊，你一個人怎麼能行呢。”
“心裡有人牽掛，又怎麼能會孤單呢。走吧，我開車送你，你別讓伯母再催你了。”
檀玄不管蕭笛是否願意，都將蕭笛推上了車，並且送到了蕭家所在的小區門口。這次檀玄沒有進去，蕭笛也沒有強迫他，只是進小區之前叮囑檀玄不能糊弄，讓他保持手機暢通，她會不定時的查崗。
檀玄回到家就把自己扔在了沙發裡，點燃一顆煙，望著客廳裡的吊燈發呆。煙一根接一根的點燃，檀玄一口沒抽也讓屋內變得煙霧繚繞，而他的心緒則隨著那些煙霧不斷的盤旋。
“師父，你到底在哪裡啊？三年了……”
檀玄不喜歡過節，尤其是這種團圓的節日，而且特別是在他師父失蹤以後，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別人的歡歌笑語只是讓他的心裡更加孤單。
“嘭……啪！”
窗外二踢腳的響聲將檀玄從思緒中拉了回來，一聲響起，後面的鞭炮聲就逐漸密集起來。
“唉！過年了。”
檀玄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晃晃悠悠進了廚房。不管團圓不團圓，年都是要過的，飯更是要吃的。
檀玄準備的菜並不豐盛，確切的說，還有點寒酸。一盤花生米，一盤拍黃瓜，一盆白菜豆腐湯，唯一一個帶葷腥的菜還是在超市買回來的豬頭肉，都是別人家年夜飯中不易出現的家常菜。
檀玄沒有在餐廳吃飯，而是將飯菜端到了書房他平時練功的塌上，碗筷也擺放了兩副，並且還從書架的暗格中拿出一個褐色的葫蘆擺在對面，同時還擺上了他家一年才用上一回的酒杯。
“師父，過年了，別人家都開始吃年夜飯了，咱們也開始吃吧。”
檀玄坐在塌上開啟了葫蘆的蓋子，一股酒香迅速的充滿了書房。檀玄給對面的杯子倒滿了酒，又給自己的杯子裡倒滿了可樂。
“師父，我敬你，不論你現在身在何方，都不要餓到自己。”
檀玄端起可樂碰了一下酒杯，然後仰頭喝了。
“喝吧，就像你說的，想喝酒了，喝什麼都是酒，我也是二十多年的老酒鬼了，哈哈……”
檀玄又連喝了三杯可樂，雖然總共也沒多少，但是喝一次碰一次，儀式感倒是一點兒都不缺。
“師父，我真想和你喝幾杯呀，可是真想喝酒了，卻發現喝什麼卻都不是酒了。今年我喝了三次酒，一次丟人了，一次差點殺人，還有一次得到了一個人。我真不知道酒有什麼好喝的，我覺得還不如這可樂好喝呢，不信等你回來我給你買來嚐嚐，比酒好喝，而且喝吐了也不會醉……”
窗外已經徹底黑了，但是空中的煙花沒有讓夜色暗下來，檀玄一邊吃一邊喝更一邊說笑，就像對面真的坐了一個人一樣，大有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的意思。可惜窗外沒有明月，屋內也沒有什麼影子，可能是因為檀玄杯中裝的不是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