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請客吃的就是香，檀玄埋頭猛吃，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的意思，更沒有和湯淼謙讓的想法。

“想不到這麼多年你吃飯還是這個樣子，就不能學的文雅一點嗎？我聽我爺爺說你師父是最將講規矩的人，但是我怎麼沒在你身上看到一絲有規律的樣子呢。”

“這你就不懂了吧，規矩是講給別人聽的，對於自己，規矩放在心裡就行了。我師父說過，規矩和法律一樣，要求的是下限，而不是上限，而我的規矩就是恪守底線。”

“油嘴滑舌。”

看檀玄吃得香，湯淼又幫檀玄夾了些離他遠的菜。

“你知道嗎？當初我爺爺有意撮合我們兩個的。”

“你打住。”檀玄用力噎下了嘴裡的東西，說道：“你可別把這些狗血的劇情弄到我身上啊，咱們認識的時候才十來歲，你爺爺撮合我和你幹什麼，拜把子呀？”

“呵呵呵……”湯淼笑了，“你果然是你師父的徒弟，竟然和師父回答的幾乎一樣，我聽我爺爺說，當初你師父也是這麼說的。”

“本來就是麼，這完全是亂點鴛鴦譜啊。”檀玄哼哼唧唧道，剛才噎的有點急，他又喝茶往下順了順。

“我就這麼入不了你檀大公子的法眼？”湯淼繼續笑著問道。

“呵呵，看著不礙眼就不錯了，貌似咱們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沒看彼此順眼過吧，一個是山野小子，一個是富家小姐，你討厭我，我煩你，現在都還如此呢，何況當時還是小孩子了。”

“你……”湯淼沒好氣的白了檀玄一眼，明顯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

檀玄吃了一會兒發現只有自己在忙活，和湯淼提醒道：“吃啊，別客氣。”

“呵呵……我客氣什麼，是我請客的好不好？”

湯淼淺嘗輒止的吃了口東西，又繼續說道：“你這個人其實不壞，就是說話做事太令人反感，當年你們走後，我還特意和我爺爺打聽過你們，真的想不到你師父那麼一個受人敬仰的人，怎麼會教出你這樣的徒弟。我勸你這方面還是改一改的好，不然誰能受得了你這樣。”

檀玄嘿嘿一笑，“我又不是我師父，用不著別人敬仰，我做事對得起良心就行，更用不著理解。”

湯淼放下了筷子，看著檀玄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倒是灑脫，但是你真的什麼事都問心無愧嗎，你對我就有虧欠吧？”

檀玄也放下了筷子，臉上同樣帶著冷笑和湯淼對視著，反問道：“我虧欠你什麼？你不會是真的以為我吃了你喜歡的魚和鴿子，就是虧欠你了吧？”

“不是虧欠是什麼，你知道因為那個，我難過了多久嗎？”

檀玄的臉色變得不好看了，“我虧欠你，你回家問問你爺爺，當年我為什麼吃那兩樣東西，我給你們湯家擋災，沒向你們要好處，你還反而和我要賬，你以為那破魚破鴿子好吃啊，知不知道為了你家的破事，我那兩年走了多少黴運，我告訴你，你現在能享受榮華富貴，裡面有我不少功勞呢。”

“呃……”湯淼愣了一下，臉上稍微閃過一絲愧意，但依舊沒有任何退讓，“這個不算，你還有其他對不起我的呢。”

“我對不起你？”檀玄忍不住冷笑了起來，不過見湯淼一直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檀玄變得不自在起來。

檀玄撓了撓頭，略帶尷尬的說道：“你是說我在離開你家前在你家生活水箱裡撒尿的事啊？那是我被你和你哥罵得氣壞了，這事兒也怨不到我，我幫你們，你們卻一口一個小偷叫我，我怎麼能不生氣呢。”

“什麼！”湯淼了坐直了身子，臉色鐵青的問道：“我家有一個飲用水水箱，一個生活冷水水箱和一個生活熱水水箱，你往哪個水箱裡那個了？”

檀玄嘿嘿一笑，弱弱的回答道：“就是那個小的，涼的。那個熱水的水溫高，味大，我怕燻到自己。我承認我做的有點過火，但是那也是我太生氣了才幹出來的事兒，但這個也算不上虧欠吧。”

“你……”湯淼的的臉都綠了，看著檀玄咬牙切齒了半天，手舉起來又放下，似乎想動手教訓一下檀玄，只是剋制住了，而且最後她竟然直接樂了。“檀玄你個混蛋，你太無恥了，竟然讓我家裡人喝你的……這種事也就你能幹得出來，你果然是個混蛋，實打實的混蛋，我一點都沒叫冤枉你。”

已經時隔多年，雖然明明是個很噁心的事兒，但是湯淼並沒有真的動怒，罵了兩句又坐了回去。

“怎麼，這事兒你不知道啊，我還以為你們早知道了呢。”檀玄有些錯愕，他不是驚訝湯淼沒有動怒，而是發現自己多嘴了，對於自己的不打自招很是不滿，趕緊又緊忙吃了幾口菜壓壓驚。

“都是小時候的事兒，現在回想起來就是個樂子。你們兄妹當初沒少笑話我，我也沒少收拾你們，湯三金被我打的在臉上留下了疤，對你我還算好些，至少沒讓你毀容，不然你現在想做明星可就是痴心妄想了。”

“你沒傷害我？”湯淼再次變得氣急敗壞起來，“你是沒在我身上留什麼傷，可是你和我耍流氓了，你把我衣服扒了這事你忘了麼？這件事我記恨你一輩子。”

檀玄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記恨什麼呀，當時你多大，我多大，哪有什麼耍流氓的想法啊，而且你脫了衣服和湯三金沒啥區別，我只是看你是女孩子沒忍心打你，你別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