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腳蛇懵了,它估計也沒想到自己這個真畜生會遇到兩個人形的畜生,說好的動手竟然變成了動口,這種野蠻的動手方式,它都多少年沒遇見過了,何況還是和一個人以這種方式動手,這可是它平生第一次。
野獸終究是野獸,面對獸性大發的人類時總是吃虧的,因為人不是單純的動手,還能動口,而它只能動口。
四腳蛇在地上不停扭動的起來,它的優勢現在都沒體現出來,就連引以為傲的護甲在檀玄面前都變得吹彈可破,何況動口的不止是檀玄,還要一個大嘴呢。檀玄只是奔著要害下口,疼得它無暇多顧,只能儘量躲閃,而大嘴則是逮住哪裡咬哪裡,是真的恨不得把它生吃了。
「啊……」
四腳蛇拖著背上兩個生啖其肉的瘋子在巨石上不停的翻滾、亂撞,尾巴猶如鋼鞭一樣不時的抽打在那二人身上,但是那二人就像瘋子一樣,被打下去後就重新爬起來繼續和它對咬,完全不把這點磕磕碰碰當回事。
「檀玄,大嘴,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一個詫異的聲音憑空響起,聲音不大,卻是直擊檀玄那顆已經被仇恨與憤怒矇蔽了的心。
檀玄瞬間就停止了撕咬,抬頭側耳傾聽,血紅的雙眼有了一絲感情波動。等他轉頭看到身後的蕭笛後,他立刻從四腳蛇的身旁站了起來,縱身一躍,就來到了蕭笛的面前。
「小笛!」
檀玄的臉上不知道是哭還是笑,雙手伸到蕭笛的臉旁想摸又不敢摸,眼中的紅色迅速褪去,臉上只有嘴角那裡鮮血淋漓。
「你這是怎麼了?」蕭笛一臉迷糊的的看著檀玄,等看到檀玄那血肉模糊的一雙手時,她立刻心疼的哭了。
「你的手怎麼變成這樣了?」
檀玄縮回了手,嘿嘿傻笑道:「沒事兒,一點皮肉傷而已。」
「我看你剛才兩眼通紅,是不是又入魔了?」蕭笛淚眼汪汪的問道。
「嗯。」檀玄點了點頭,這次沒有繼續否認,「剛才看到你倒下了,我以為你出事了,情緒有點激動。」
「對了,剛才那傢伙的嘴裡劍不是已經刺到你了麼,你怎麼會沒事,是不是傷到哪裡了,你快讓我看看,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大意?」檀玄一臉關切的看著蕭笛說道。
「那把劍雖然刺破我的衣服了,但是並沒有刺到我,而是刺到我的這個護身符上了。」
蕭笛張開手,手裡的玉質菸袋嘴已經碎成了幾截。
檀玄長出了一口氣,神情瞬間輕鬆了不少,笑著說道:「原來是它幫你擋了一下,還好,還好,剛才可嚇死我了。既然沒刺到你,那你剛才怎麼還倒下了呢。」
蕭笛略有尷尬的瞥了檀玄一眼,「嚇得唄,我以為我被刺到了呢。」
「那你身上的血……」
「那不都是你手上的血印上的麼。」蕭笛捧起皮開肉綻血肉模糊的檀玄的手,眼裡再次淚水婆娑。
「喂!」大嘴在一旁大叫了起來,「你們兩個秀恩愛能不能分下場合?別在那墨跡了,我一個人對付不了她,你們趕緊過來幫忙啊。」
檀玄和蕭笛扭頭看去,只見大嘴正趴在四腳蛇的身上抱著那四腳蛇的尾巴吱哇亂叫,對著四腳蛇一陣亂咬,而那四腳蛇也咬住了她的一隻腳,一人一獸在那僵持著,大嘴已經沒有了任何優勢。
望著那邊三米多長的蛇形怪物,蕭笛緊張的和檀玄說道:「這個傢伙是剛才那人找來的幫手嗎?那個人呢?你可要小心啊,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檀玄嘿嘿一笑,「什麼幫手,這就是那傢伙的肉身,剛才不過是幻化成人形罷了,現在被我和大嘴打回原形了。我現在去幫大嘴收拾那個傢伙,你先藏好了。」
不待蕭笛答應,檀玄已經衝了過去。沒辦法,說話的工夫,大嘴已經被那四腳蛇掀到了地上,鞋都被咬掉了一隻。
「看刀!」
檀玄撿起大嘴掉落在地上的斷刀到了那一人一獸的跟前,縱身一躍,舉刀朝著四腳蛇的腦袋砍去。
「當!噹啷……」
斷刀沒有砍破四腳蛇的腦袋,而手上傳來的痛感更讓檀玄攥不住刀柄,使得斷刀從他的手中脫落。
「啊!」檀玄忍不住咧了咧嘴。
「啊……」終於重獲自由的四腳蛇也在痛苦吼叫,這麼一會兒工夫,它的身上已經被檀玄和大嘴咬破不少地方了,原本嚴絲合縫的鱗甲,現在弄的破爛不堪。
大嘴來到檀玄身邊將檀玄扶了起來,說道:「不行,它的皮太硬,如同護甲一樣,普通的刀劍攻擊難以破開它的防護,我們對付鬼的那一套用在它身上沒有效果,我的牙齒也不能持續太久的無堅不摧。你剛才是怎麼做到的,怎麼牙齒也和我一樣鋒利,要不你主攻,我協助。」
檀玄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剛才那樣是因為我以為小笛遇害,一時激動所以入魔了,沒看剛才我變得和平時不一樣麼,那個狀態下我的心裡只有殺戮,所以會做出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那你繼續保持那個狀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