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下山,沒有看見什麼山洞,腐葉下遮遮掩掩的墳頭倒是遇到幾個,根本不能住人,別說地下那些位留不留他們,僅是山裡的風就允許他們住下。
三個人沒有在這邊山上歇腳,穿過下面的山谷,來到對面的山下,在一處峭壁下找了個略微凹進去的地方作為暫時的落腳點。
檀玄就地取材,鋸了幾根手臂粗細的小樹,依靠山壁搭了一個框架,弄來殘枝敗葉將四周圍好,裡層又用塑膠布圍了一下,然後又在裡面支起了帳篷。雙層防護,有活動區有休息區,只要晚上不刮太大的風,他們也就風雨無懼了。
檀玄又找了些樹枝,生起一堆火,不但在太陽落山後提供了一片光亮,也給窩棚裡帶來了一些溫暖,尤其是能讓大夥兒吃上一頓熱氣騰騰的晚飯。
吃過了晚飯,三個人圍坐在火堆旁,擺好充氣沙發,幾個人吃完晚飯躺在沙發裡,感受著面前的溫暖,聽著火堆裡木頭燒得噼裡啪啦的演奏,辛苦的一天終於有了愜意的時間。
「好舒服啊。」檀玄伸了個懶腰,第一次進山準備的如此周全,有吃有喝還有住的地方,這是檀玄以前從未享受過的輕鬆。有湯淼的加入有一點好處特別明顯,就是裝備上,從吃的到用的,真的很齊全,畢竟在花錢方面,人家那是真正的行家裡手,什麼叫做好鋼用在刀刃上,人家大家大業的,在意的根本不是那點鋼。
「現在離要去的地方還有多遠啊?」
湯淼放下手裡的咖啡,一邊揉著終於得到放鬆的腳一邊說道,神情中沒有剛來時的那麼興奮,似乎剛剛一天就已經打消了她所有的興致。
「早著呢。」檀玄往後一靠,將自己都陷到了沙發裡,嘆了口氣說道:「沒個十天八天的到不了,而且越往山裡越不好走,弄不好路上耽誤的時間還要加倍。」
「啊!那豈不是還要走上半個月才能到?」湯淼露出一臉苦楚,摸了摸腳,疼得她齜牙咧嘴,幽怨的說道:「走一天我現在兩腳就疼的厲害,要是走上半個月,我不得截肢了啊?」
檀玄面無表情的看了眼湯淼,「才走一天就這樣?真是嬌生慣養,當初我就不讓你來,你偏要跟來,。這回好,知道難受了吧。」
「我就來,怎麼了,我願意,我就跟著。」湯淼紅著眼睛,一臉委屈的瞪著檀玄,伸出沒穿鞋的腳蹬向檀玄,結果還沒踢到檀玄就被檀玄一把抓住了腳踝,而且還一把扯掉了她的襪子。
「啊!你幹嘛?」湯淼大聲尖叫,拼命的掙扎。
「別動!」檀玄手上微微用力,按住了湯淼的腳。
「你腳底已經磨出泡來了,我幫你挑了,不然明天走路更疼。」
說著,檀玄也不能湯淼同意,從包裡拿出一根鋼針在火上烤了烤,便刺入湯淼的腳底,分別將兩個泡挑破,擠出了裡面的水。
「好了,晾一晚上就行了,彆著急穿襪子,以免感染。」檀玄鬆開了湯淼的腳,又將鋼針放到火上烤了烤。
「這就完事了嗎?」湯淼看了看慘不忍睹的腳底,低著頭小聲和檀玄問道。
「完事?」檀玄瞪了湯淼一眼,沒好氣的問道:「你就一隻腳嗎?把那隻鞋也脫了。」
「哦。」湯淼紅著臉,磨磨蹭蹭的將鞋和襪子脫了,將白嫩的腳抬到了檀玄的跟前,眼睜睜的看著檀玄用那根泛黑的陣刺破了自己腳底的泡。
「好了。」在湯淼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檀玄又將她的腳扔了回來。
「你這細皮嫩肉的,等腳底結了繭就沒事了。」
「你走一天山路,不感覺到累嗎?」湯淼看嘟著嘴問道。
檀玄呵呵一笑,「我習慣了,小時候和我師父天南海北的走,上山下河都是家常便飯,早就不知
道累了。」
「是嗎,你從小到大一定吃了很多苦吧?」湯淼看著檀玄的臉,眼神中的幽怨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說不清的感情,有同情,有憐憫,還有心疼,亂七八糟的摻和在一起,眼睛半天也不眨一下。
「老公,我的腳也不舒服,你幫我也看看。」旁邊的蕭笛突然說道,同時把腳搭在了檀玄的腿上,連鞋都沒脫。
「好,我也給你看看。」
檀玄笑呵呵的將蕭笛的腳扔在懷裡,輕柔的幫她脫去了鞋襪。
蕭笛的腳底白嫩光滑,並沒有像湯淼那樣狼狽不堪,不過檀玄並沒有扔開,而是給她按揉著腳底,蕭笛也沒有挪開的意思,心安理得的享受著,甚至還閉上了眼睛。
「你們……」湯淼目瞪口呆的看著二人,臉色瞬間變得無比精彩。
可惜那兩個人根本沒人在意她,直接忽略了她的存在,一個在盡力的伺候著,一個在盡情的享受著。
「啊……」蕭笛偶爾還呻吟一聲,更是讓湯淼的臉色在火光下更加難看。
「你們兩個……受不了你們了,我睡覺去了。」
湯淼用力摔了一下手裡的襪子,氣哼哼的趿拉著靴子進了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