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幹什麼呢?拿到了快點下來呀……」
在蕭笛低聲的催促下,檀玄從房樑上一躍而下。
「籃子裡面有什麼?」蕭笛立刻上前問道,看著比檀玄還要激動。
檀玄搖頭說道:「我還沒看呢,咱們拿回去看吧。」
「嗯。」
蕭笛立刻拉著檀玄回了西屋。
燈光下,是隻暗黃色的籃子,是用某種不知名的枝條編成的,雖然有些年頭,但是儲存得很完好,不見任何破損,除了上面落了一些土,沒有別的毛病,就和農具店裡的庫存似的。
籃子裡有個牛皮紙包裹的東西,掃去塵土,開啟牛皮紙,裡面是一件米色的襁褓,除此之外,裡面別無他物。
蕭笛有些失望,說道:「難道師父說的就只是這個?這就是個普普通通包孩子的小被子啊。」
檀玄展開小被子看了看,小被子裡面有幾個顏色深紅的大字。
「這裡有字。」蕭笛驚訝地念道:「心存正念,不畏妖邪」。
望著小被子上的幾個字,檀玄的眼睛微微泛紅,激動地說道:「這個就是當初包我的被子,如果我沒猜錯,那八個字應該是我父親臨死前用自己的鮮血寫下的。」
蕭笛搖頭說道:「這幾個字雖然帶有一股氣勢,但是筆畫間透著一股秀氣,應該不是出自叔叔之手。」
檀玄愣了一下,肯定地說道:「那就是我母親寫的。」
蕭笛點了點頭,「應該就是阿姨寫的。這些字的意思我明白,就是讓你恪守本心,畢竟叔叔阿姨知道你身具他們二人的血脈,可是這上面除了這八個字別的什麼也沒有啊,不知道師父他老人家特意囑咐你回來看看是什麼意思。」
「一定是師父發現這個襁褓有什麼特別之處。」檀玄拿起小被子看了又看,除了那幾個字看得他觸目驚心,沒有看出其它任何特別之處。
蕭笛將那根綁小被子的帶子遞到檀玄面前,說道:「老公,你看這帶子上面繡了東西,是不是有什麼說法?」
檀玄接過帶子看了看,大紅的帶子一面均勻地繡了十二地支的圖案,另一面繡了幾道金色的波紋狀圖案,數了數,一共二十四道。
「這邊是地支我看出來了,這邊不應該是天干才對麼,怎麼多了這麼多呢?」蕭笛一邊說一邊搖頭,表示自己沒看懂。
檀玄說道:「這應該是代表一年十二個月,二十四個節氣吧,我也說不準。」
蕭笛看的是圖案,檀玄看的是氣場,都沒看出什麼異常,甚至連那個籃子都擦去灰塵看了個仔細,連那些枝條都挨個看了一遍,依舊沒看出有什麼特別之處。
看了半天,眼睛都看得酸澀了,檀玄終於放下了手裡的小被子,和蕭笛說道:「先別看了,如果真的容易發現,我師父就早告訴我了,估計他也只是猜測這件東西不簡單,反正還有時間,以後慢慢研究,今天就這樣了,咱們睡覺吧。」
「那好吧,或許需要特別的條件才能行,而現在機緣未到。」
蕭笛將東西重新摺好放回籃子裡,然後將籃子放到了床邊,這個東西或許對別人一文不值,但是對檀玄來說卻是無價之寶,她必須要儲存好了。
兩個人這幾天都累壞了,沾到枕頭就睡著了,然後便分別進入了各自的夢鄉。
藍天,白雲,樹林,竄入林中白蛇,熟睡的嬰兒,遠處走來的老頭兒……
熟悉的場景再次出現在檀玄的夢境之中,不過這個畫面只是一晃而過,接著檀玄又夢到了從蹣跚學步到和他師父遊歷大江南北的不同階段,雖然跨越性很大,可是卻讓檀玄感覺再次重複了一遍當初的情形。
感覺大腿處一陣疼痛傳來
,檀玄突然睜開了眼睛,抬頭往下看去,只見身上的被子已經被掀到了一旁,此時蕭笛一隻腳正蹬在他的大腿上,嘴裡含糊不清地在說些什麼,而且腳上還在繼續用力。
「這是夢裡和誰打起來了?」檀玄苦笑道,抱住蕭笛輕聲招呼了兩聲,等她重新睡得踏實了,又幫她蓋好了被子。然後看了看時間,已經凌晨四點多了,離天亮已經不遠了。
「我這是睹物思人了嗎,怎麼都是回憶呢?這一覺睡的,差點成了看紀錄片了,而且還要全程參與,雖然記起許多已經忘記的過往,可是這也真夠累的。」
看了眼身邊的蕭笛,檀玄的臉上泛起了愧疚之色,嘟囔道:「讓你跟著我冒險,是我害了你呀。」
蕭笛沒有反應,更沒有回答,只是睡得很熟,很踏實,而且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嘴角還逐漸上揚,露出了笑容。
「你放心吧,如果這個劫難我真的不能渡過,我拼死也要保證你的周全。」
檀玄摟住了蕭笛,將身子緊緊地貼了上去,像是恨不得合二為一似的,然後一邊感受著蕭笛的呼吸一邊閉上了眼睛。
檀玄雖然告訴春姑不要太早叫他們起床,但是卻忘記了囑咐其他人,結果檀玄感覺剛睡下沒多久,就被一陣差點破門的敲門聲給驚醒了。
「砰砰砰……砰砰砰……」
聲音很大,如果不是房門的質量夠好,門外的人能直接破門而入了。
蕭笛也醒了,皺眉和檀玄說道「」「這是誰呀?怎麼大早上這麼用力敲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