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修路,全村出動,老人在吊線看鬥,利用大半生經驗為後輩搏一個未來;小孩兒在抱著小石頭填補不平路面的坑氹、偶爾給跑腿給大人們遞遞工具;女人們也挽起袖子齊上陣,完全做著和男人們一樣的重活,只有年紀大的婆婆們在做飯,做飯的營地跟著路段前進。
狗蛋從跟著長盛到山裡採藥出來,力氣就在一天天變大,最近沒有變化了他才放下心來,跟著大家修路。
如今村裡沒火藥,開山裂石的活計很煩勞人,出村的路相當一部分都在懸崖上,眾人只得用火燒,捂著石頭燒兩個時辰,再提著木桶順著倒水,倒完趕緊閃開,石頭自己會裂開,在用鋼釺鐵錘打鑿。
最後一段石頭路終於完成,天已經黑了。
二師兄他們這是今天第二次回來。
馱馬隊的眾人都在跟修路的村裡人打招呼,把工具直接扔馱兜裡,大家點著火把,唱著山歌回村。
看到二師兄帶著馱馬隊那麼威風,狗蛋也想去試試,師父他老人家咋就不準自己到處跑呢?
回到村裡,大家吃了飯,都鑽進了草棚裡,好在有牛皮紙,倒也不是那麼冷。
這年前的二十九,就是鎮裡一年裡最後一次開集,然後就是大年三十和三天的年關,今天已經牽馬到鎮上溜了溜,就看未來幾天了。
狗蛋看著師傅師兄他們忙得課業操練都沒時間,只覺得自己是個廢物。
爹孃去世有幾年了,自己就在大伯家和長盛哥家長大,大一點,大伯就把自己拴在武館,連原本的家都不讓回去了,武館就是自己家,師兄們就是哥哥,可是奈何個子太小,炫耀力氣有啥用?
自己腦瓜子又沒有長盛哥和二林管用,你們倒是安排我做點啥啊!唉!
無精打采的去睡覺,看到大師兄正偷偷在角落裡點著蠟燭傻笑,口水都要笑流出來了,頓時來了精神,躡手躡腳走過去。
提著嗓子慢慢地說:“大師兄,你在看什麼?”
楊林森一時不查竟被他和莽聲莽氣的聲音嚇一跳。
狗蛋眼疾手快奪下書信,看了一眼趕緊給楊林森。
“哎呀,大師兄,我錯了,我錯了,還你。”說著趕緊跑路。
楊林森一臉呆滯,小師弟是怪胎,師父都沒見過。怎麼現在狗蛋也怪胎了?
他居然能在自己手裡搶下書信?
自己什麼本事楊林森很清楚,放眼天武國,能在武學上做到內家生氣的人都不多,這怪胎天天跟長盛膩在一起不會也被傳染了吧?
厲喝一聲:“你給我站住!”
狗蛋心裡一顫:“大師兄我什麼都沒看到。下次不敢啦,不敢啦,求放過······”
楊林森把信收在懷裡,大步走過去揪著他的耳朵。
“你跟我去見師父!”
狗蛋想著就是瞟了眼信的開頭,沒這麼嚴重吧?這要是見師父,自己不得再挨一次?
歪著嘴哎喲哎喲地被師兄提到大堂,正給弟子們安排明日事宜的楊志看到這樣子,臉色一板,就要說話。
楊林森卻把狗蛋丟在大堂中間:“你自己說吧!”
狗蛋看到打量著自己的各位師兄,臉色嚴肅的師父,肝兒顫。
“師父,我說,剛剛我看了白姐姐給大師兄寫的信,開頭說‘林森吾君,聽聞天上星河······’”
楊林森老臉一紅打斷他:“我叫你說你這身手是怎麼回事!”
師兄們哈哈大笑,楊志的臉變得很好奇。
“師父,我和長盛哥去採藥,被一個妖怪拉到洞裡吃了腳,然後我就發現我力氣變大了,變得很大。”
說著走到山神像面前一鼓勁慢慢抱起山神像,又慢慢放下去。
楊志吸口涼氣,這山神像不比長盛那對石鎖輕了。雖然看起來狗蛋很吃力,但是已經很駭人。
“你被妖怪吃了腳?所以你就厲害了?嗯?”
“是的師父,那金毛狗成精了,長盛哥都叫他道友,只是他還是被長盛哥逼著脫落一條狗腿,還說凡人只能使用根鬚,根塊得修士才能用。”
楊濤等人心神狂震,簡直不敢想象。
當初打趣長盛遇到精怪,沒想到是真的遇到了,原來說的道友是這個意思,當時的眾人還以為是哪個道觀的道士。
狗蛋趕緊把那晚的經歷都說了,眾人才覺得一臉震撼,原來山裡真有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