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心志,勞筋骨,重整落水牧家?
老人死前的交代一字一字如重錘敲擊著牧雲澤的神魂。
原來如此,難怪我需要生吞那些奇怪的神魂,需要服用鎮魂藥物,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司衍鳳元知道得如此清楚,看來牧家早已經被暗中掌控,就算能回去,恐怕也是內人出賣的下場。
心裡有了計較,牧雲澤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人。
“司衍鳳元,你可知修行此法,人不人鬼不鬼,需要經受多少痛苦?”
看著牧雲澤的眼睛,司衍鳳元臉上終於浮現淡淡的笑意,到:“你不用低估我的決心!”
牧雲澤也在認真盯著司衍鳳元的雙眼,看著看著,他笑了起來。
“你想做什麼?你身份尊貴,修行功法繁多,皆是頂級,我實在想不到你怎麼會對這人不人鬼不鬼的功法感興趣,你若告訴我,我就認你為主,把功法一字不漏告訴你!”
“我想做什麼,你就不必知道了,我知道你神魂特殊不懼拷問,但你要想清楚,牧雲璐,此時還在聖地和師姐師妹們修行,她可絲毫不知你叛變的訊息。”
環視一眼這荒蕪的蠻荒,他繼續道:“想想,當她知道她敬愛的大哥修行了那樣慘無人道的功法,又做了牧家叛徒,還被師門追殺,對她,是怎樣的打擊?”
似乎覺得威脅還不夠,司衍鳳元接著道:“雲璐天姿國色,聖地對她傾心仰慕的師弟大有人在,牧雲澤,你我一起修行多年,當知其中利害!”
原本還無所畏懼的牧雲澤聽見司衍鳳元以自家妹妹做威脅,瞬時大怒,不過,他很快收起怒意,平靜微笑,到:“司衍鳳元,你覬覦我的功法,設計害我,我無話可說,可雲璐也視你為兄長,你當真,沒有人性到如此地步?”
面對平靜的牧雲澤,這下反而是司衍鳳元扛不住,再也無法保持勝利者的姿態,他惱怒到:“我說了,為了變強,不要低估我,不要低估我!”
他揪著牧雲澤的衣領狠狠搖晃,牧雲澤卻哈哈大笑起來。
“司衍鳳元啊司衍鳳元,你若是真想修行我這功法,只要好好與我言說,有何不可?何至於設計迫害?何至於隱藏身份?你若不與我說實話,別說你以雲璐威脅我,哪怕是堵上整個牧家,我也不會給你半個字;我說怎麼我從東邊逃到西邊你才動手,原來你也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啊!哈哈哈!”
牧雲澤故意大聲說話,司衍鳳元身後的全都聽見了,可他們表情都沒有變換一下,司衍聖地的等級制度深入人心,就算大家都姓司衍,地位也不可同日而語。
天賦和實力,才是說話的底氣!
看著大笑的牧雲澤,司衍鳳元漸漸平靜了下來。
“好話已經說盡,你心裡疼不疼,我也無意探究,雲璐,是你在這世上最後一個親人了吧?”
眼前溫文如玉的佳公子,早就不是那個認識的人了。
心裡一嘆,牧雲澤露出詭異的笑容,把頭湊近一些,他到:“鳳元師兄!”
司衍鳳元下意識就道一聲嗯。
“你可知老祖為何賜予我這樣的功法,即便我千般不願萬般無奈,還是被老祖扒皮抽骨,日日煉魂摧心。”
察覺到距離過近,司衍鳳元往後拉了一些,笑道:“無論如何詭異,你只要還是人族,就無法掙脫陣盤的鎮壓!”
“司衍鳳元,我都告訴你了,我如今,人不人,鬼不鬼!”
說著,牧雲澤忽然化成黑煙四散,那金絲血脈在他的皮囊裡依舊流轉,只是此時,在場的人都發現只有一個空空的皮囊了。
“哈哈哈,多謝你這陣盤助我勘破功法最後一絲桎梏,我的好師兄,你若敢為難雲璐,牧雲澤定讓你此生無膽再出司衍聖地。”
“妖魂血陣!起!”
司衍鳳元再次爆喝,手下也瞬間跟隨,可還是晚了,那黑煙消散在空中,眾人察覺不到神魂波動,也無靈力感應。
此時空空如也的空中只剩陽光,司衍鳳元一拳砸在地面上。
“該死!”
恰恰的,與拳頭接觸的地面凹陷到長盛的藏身之處半分距離,就停下了。
牧雲澤再次逃脫,司衍聖地眾人看了看前方,終究是覺得沒必要在追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