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咚咚直跳,長盛頭也沒回罵道:「老不死的,看你還有多少本源夠折騰!」
「哈哈,老夫還得多謝你當日的聖德之力,自我感覺不錯!」蠻青牛說著,還一擺長袖,看著遠處飛奔的長盛,滿是笑意,別人不知,還以為是族中前輩相送呢。
「是嗎?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吃個夠!」
此時的長盛從一種極度驚懼之中沉溺,他想要努力保持清醒,可抬眼一看遠處的幽冥界入口,既感覺到一陣目眩神迷。
「頭暈了吧?要不要回來?」蠻青牛好整以暇,揹著一隻手,眯著眼睛看著從生死橋另一邊飛來的一個白髮老者。
此人白髮長眉,面色紅潤,眼睛裡精光綻放,人未近,洪亮的聲音傳來。
「牛蠻子,不得造次!」
「老夫不曾踏入生死橋半步,如何造次?我倒是想呢,老頑童!」
「你驚擾縛神索,罪該天罰!」
睥睨看天,蠻青牛看著靠近的人,不屑道:「天罰算什麼?不如神罰!」
說著,他一隻手大袖揮動,一道青龍從袖中飛出,對著飛來的老者激射而去。
神色一變,老者竟不敢硬接,就要側身躲避,卻見長盛搖搖晃晃地飛奔。
「該死,你還驚擾縛神索之下的生靈!」
兩手抱圓,一輪驕陽在老者懷中生成,被照耀的長盛頓時覺得神思清明,立即維持住身形,匆匆道一聲多謝前輩,渾身黑氣包裹,用力
一跳,一頭砸進幽冥界入口。
「咦?冥族?」白髮老者一聲驚咦,那一道青龍越過眾人頭頂,隨之沒入幽冥界入口。
「老頑童,你看守此地無數年,如今私自放歸冥族之人從仙界迴歸,罪當如何?」
「自當是罪當天……」
老人還沒說完話,一下打住,接著疑惑道:「不對,此子氣象平和清正,絕非冥族之人,牛蠻子,你誆我?」
「哼?絕非冥族?你信嗎?」
是啊,不是冥族之人,誰能身負冥氣神志清明呢?
老人一滯,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反駁。
「你還不自裁謝罪?」蠻青牛以為自己一時間奪取了對方心神,使用者惑神之法,大聲爆喝,生死橋上的許多人頓時遭受無妄之災,紛紛爆散成一團團血霧。
老人見此憤怒不已,可一下又頓住腳步,看向下方的無盡深淵。
密集的當噹聲響起,那是縛神索振盪,鏈環之間摩擦發出的聲音。老人身後的人都完好無損,不過,他們看不見老人飛來,也不知另一邊的人頓時死去。
「速速入城,不得逗留!」
老人一聲清喝,縛神索上,不管是入城還是出城的人,識海里都響起他的聲音。
大家紛紛往城裡趕去,深淵之下,開始浮現一個巨魔輪廓,暗紅深沉的巨大雙眼浮現,眼眶是邪惡的紫黑色,口鼻皆是一種有別於黑霧的幽深黑色,頭顱破開霧氣,開始浮現,而兩邊數千裡,黑霧湧動,形成兩隻舉手,往縛神索抓來。
見此,蠻青牛退開去數里,懸於空中,幸災樂禍地看著這一番變故。
「鎮壓血魔之後,看你如何阻止我入城!哈哈哈!」
此時面色大變的老人已經沒有心思管蠻青牛,嘴裡唸唸有詞,縛神索上空,開始充滿濃郁的火靈力。
整個深淵之上,如同太陽星降臨,熾熱難當。
而長盛剛剛鑽進幽冥界入口,一股鑽心的疼痛襲來,他的後背被打穿,前胸探出來一個碧綠色的龍頭杖,還帶著他溫熱的鮮血,強大的心臟被頂在龍頭杖的前端,一股玄奧的力量阻擋著心臟被龍頭杖透體打出。
感受到自己的身魂似乎都被這龍頭杖頂出體外,長盛心一橫,也不管此時接觸這龍頭杖會有什麼代價,伸手狠狠往後一按,他的肉身之力加上心脈自身的護持之力,把龍頭杖緩緩地從身前往後按。然後伸出左手,從背後拿穩龍頭杖,往外一拔,可拔出來的速度十分緩慢,大量的血液從傷口處迸射,止不住地往外冒,前面的心脈歸位,可後面血流不止,掉落的血液中散發著黑色的輕煙,長盛身上籠罩的冥氣也在肉眼可見地變淡,身軀裡的冥氣在漸漸憑空消失。
而在生死橋一端,空中的蠻青牛閉上眼睛感應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