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韓長盛!」元通惱怒至極,豁然回頭看向蠻青牛,那樣子,恨不得把蠻青牛生吞活剝了。
「我們給你臉,希望你自知一些,你若想死得快一些,我可以讓清羽來尋你。」
元通一下頓住,神色掙扎了好一陣,緩緩推開兩步,低頭行禮道:「是晚輩怒急攻心,還望老祖恕罪!」
蠻青牛不說話了,元通轉身看一眼無盡深淵,看一眼幽冥界入口,也不知道是為背叛而難過,哈是為了丟失混沌鍾這樣的保命神奇而難過。
他飛下去,踏上生死橋。
「抱歉,生死橋今日起不接待外客,為期三年,你還是哪裡來,回哪裡去吧!」老頑童腳下輕輕一跺,縛神鎖上盪開一道微光,裡面密密麻麻的細小符文翻湧,往元通衝擊而去。
知道此時說狠話也沒有意義,元通神色平靜,飛速退回陸地,眼神定定地看著老頑童。
「怎麼?你還能吃了我不成?」
見元通似乎跟自己就是過不去的樣子,老頑童神色古怪地說道:「我看你這小子哪裡都好,就是小心眼兒,沒有破命之相怎麼了,還可以做司衍聖地弟子嘛。」
沒想到自己死穴被眼前的人一眼看穿,元通也不知道自己偽裝出錯在何處,此時方知,蠻青牛這樣的存在不抹殺自己,完全是因為自己有利用價值。
他心思陰沉下去,看著這生死橋附近的天地,只感覺自己的命運被人死死地掐住,沒有破命之相,如何逆天改命?
如今,連自己最不敢交出真心、卻最依賴的人已經離自己而去,混沌鍾,已經墜入無盡深淵,難道這就是我的命嗎?這一身造化神奇,不過是作嫁衣裳!
一股無邊的憤恨在心裡升起,陰沉的元通二話沒說,轉身就走了。
老頑童抱著手,微微認真地思索著什麼,等到元通走遠,他才幸災樂禍地道:「嘿嘿,當心被狗咬啊牛蠻子!」
然後他原地坐下,掏出一隻金黃的雞腿,就大口大口地啃起來,吃完了把骨頭往深淵
裡一扔,不滿道:「吃飯咯!」
接著,又拿出一個雞腿。
蠻青牛就守在生死橋外,再也沒睜眼開口。
醒來的時候,長盛發現周圍都是黑色的,伸手不見五指,安靜無聲,他只聽見自己強力的心跳聲。
「我這是在哪裡?」他不由得伸手,嘴裡發出疑問。
可這一伸手,就觸控到一個柔軟的所在,作為過來人,長盛太知道那是什麼了,可他不敢信在幽冥界,居然有這樣的女子,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
「我不是在幽冥界嗎?」
也許是被觸碰到,那隱藏在黑暗裡的女子也不再隱藏,她身上開始發著聖潔的白光,照亮了這黑漆漆的一間屋子。
這屋子是長盛從赤府帶走的那一個房間,隱藏在自己的自身乾坤之內,他記得很清楚,暈倒之前,他沒有拿出來任何東西,那時候的自己根本屋無力召喚出什麼!
女子不著片縷,雙手抱著膝蓋,安靜地坐在床上,長盛明白自己剛剛所觸碰的地方,正是女子的傲人之處。
乍一看對方側臉,長盛趕緊感應了一下自身情況,發現恢復如初。發生這樣的事,並非他本意,正要開口致謝道歉,可看見女子的動作,長盛腦海裡忽然閃現過林雪的青燈。
就像被觸碰到心裡的禁忌,長盛一下翻身套上衣衫,喝道:「你是何人?」
站在床前,他自然看清了這是誰。一下就呆住了。
「你做了什麼!」
或換作另外一個人,換作另一個地點,長盛都不會佔了人家便宜,還如此質問,可看清眼前這個女子的樣子,他都不敢確定,是自己佔便宜,還是對方佔便宜。
「原來,是這樣的滋味麼?」
玄女當著長盛面,緩慢起身,一身的泥濘痕跡還在,臉上是一種長盛也形容不來的古怪神情。
這一具身軀的曼妙,不輸林雪分毫,長盛看著她起來,展示了所有的美好,不過他立即轉身,只感覺多看一眼,都是對心底某一處的無邊褻瀆。
看見長盛眼裡的欣賞,玄女心裡是微微得意的,她不後悔做出這樣的選擇。這對她自己來說,也是不得已之下選擇的保命機會,可長盛那轉頭自責的舉動,讓她一下神色冰寒,殺意籠罩著長盛。
「我知道我不是你對手,要動手就儘快吧,再過片刻,你就沒機會了。」
長盛一邊驅散這記憶裡的畫面,一邊伸手從大椎里拉出一把五光十色的玄奧長劍。
這樣的事,發生一次已經夠了,長盛萬萬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被一個敵人給糟蹋了,偏偏此人身上的某種莫名道韻,總能讓他心裡浮現林雪的身影,這對他是一種極大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