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是經歷了怎樣的苦難，才能在兩位老人嘴裡聽到那種對世間深深的留戀，才能聽見那種充滿歲月的意味，又十分不平的語氣。其實在長盛心裡，他一直不明白，這些人一直在追殺四方聖靈做什麼！

他慢慢走了進去，環視一圈，舊物如昔，轉身拐進另一個大廳，想都沒想，跳進水裡。

如今他不僅可以生活在水裡，還可以化作無數虛無的念頭，隨著水流遊走。

可事實跟他想的不一樣，在一片深沉的水域，就尋到了出口，他從水裡浮出來，看見不遠處有一個小島。

又轉身潛水，往上游而去。

在水裡轉了一圈，他才發現這地下暗河，不過是從一邊高處的水裡洞穴流入，從低處的水底洞穴流出，同處一片水體，還能流動，長盛感受了一下水面的風后，又感受了一下水裡的味道，找到了答案。

「真的什麼都沒有？」他心裡一直期待著再遇見玲瓏魚，這次不會吃了它，他要認真道謝。

「算了，幽冥寒泉遊走在冥界，是冥界眾生的根源，找不到，才是正常。」

他也知道，要是玲瓏魚不想見他，任他怎麼尋找，也不會找到。

遠處的水面翻湧著不高的波浪，長盛心裡一動，招出一尾棲鳳魚，把它丟進水裡。

銀光閃動之間，棲鳳魚就劃出去了幾百米，他一直緊緊盯著，想要看看棲鳳魚會不會去尋俠那些冥使的幼崽。

可銀光一閃，棲鳳魚在他的神念感應之中消失了。

咦？

感到驚訝，長盛投身入水，在水裡散發神念，卻發現不了它的身影，水裡很安靜，也在沒有銀光閃過。

這怎麼可能？不信邪，長盛又放出兩尾棲鳳魚，死死盯著它們的身影。

一尾游到某個地方，忽然消失了，一尾還在飛快往前遊動，長盛從水裡看見遠處的水底有一個龐然大物，那是即將成年的冥使，棲鳳魚越靠近它，就顯得越歡快。

可長盛立在原地，使出水元之盾禁錮住周邊的水體，他小心靠近那條棲鳳消失的地方，用玄天劍劍尖插著一塊白色的布，遞了過去。

安靜無聲而迅疾，那塊白布被瞬間吸走，速度快得長盛的神魂都反應不過來，手上的玄天劍傳來巨大的吸扯之力，他趕緊往後一躍，死死盯住水體。

空間裂縫？

他再次看見了棲鳳，只是它已經被絞斷成幾截，又被那空間裂縫吐了出來。

他看著棲鳳魚的碎屍，快速在腦海裡拼湊一遍，發現少了魚腹位置的兩塊，恰好此時，水裡出現一縷白布，他用劍尖挑了過來。

隔空查探，除了一絲絲殘留的空間之力，他什麼也沒發現。

這樣的空間裂縫有著摧毀世間大部分材料的威力，長盛倒是不覺得奇怪，但這裡居然固定地存在空間裂縫，幽冥居然沒有查探到，按理說，他應該也能溝通這裡的冥使，在這水域之內，能查到才對。

接下來，他用仙力維繫著長劍，用它順著傳來吸力的輪廓遊走，發現就只有一條長兩米寬只有二指的空間裂縫存在於這裡，它吸納水體，又吐出來，在這深水之下，看起來一切都很平靜，若是一個不留意，還真的不會察覺到異常。

「棲鳳魚果然是好寶貝，也許正是因為它們誕生於空間不穩定之處，才會投身而入，那之前那一條呢？」

看著這一條裂縫吞進水體又瞬間反回，長盛心裡猶豫不定。

韓長平他們在水下遇見怪物的事，一直籠罩在他心頭，他此時猶豫著要不要孤身進去一探。

此時，遠處那冥使已經在水底靠近長盛，循著他身上散發的冥氣氣息，它從水底抬起頭來，長盛看見棲鳳魚

就附著在冥使身側的一個位置。

「危險，你不要上來！」

長盛頓時打出一道仙力，被身前的空間裂縫瞬間吞噬。冥使的巨大的眼睛裡滿是疑惑，它還是緩緩地浮上來，小心地讓自己龐大的身軀避開空間裂縫的位置，顯然，它知道這樣的危險。

轉身飛快地掏出一些材料，長盛隔開水體，就在這小小的空間裡開祭煉陣道材料，他要佈陣，隔開空間裂縫與水體的接觸，避免生靈誤打誤撞白白送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