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遠離蠻荒深處的飛白,在蠻荒裡的一處地方停下,他遠遠而望,看見前方遠處的一個村子。
今天的村子私塾之中,有學生完成了血液,他們年歲不大,男女皆有,在自家家人的劍陣陪同下,在向村裡唯一一個教書先生致謝。
謝師宴的菜色不多,很簡單常見的蠻荒食物,幾張大木板拼接在一起,下面用長凳定住,人們團坐在周圍。
還有年齡更小的孩子,不太明白今天的謝師宴很重要,他們吃著東西,滿臉歡喜,村裡唯一的女夫子,也與孩子們打成一片。
彼此之間沒有師生隔閡,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林家大姐姐帶著一群小孩子吃大餐。前來與會的婦人們都是感激又羨慕。他們感激女子教她們的孩子讀書識字,也從心裡佩服這個姑娘居然知道那麼多的道理。但,不知道她怎麼會看上這麼小的石頭村。
那些孩子的父輩與這位女夫子保持了相當禮敬的距離,就是言談之間,也是一口一個先生,女子與大家招呼,圓融自如,絲毫沒有外來人的感覺。
飛白看了一會兒,心思寧靜的他,臉上開始佈滿微笑。
眼前這人族姑娘,他可是中意了許久了,可惜,除開幾次偶遇的閒話,他就很難讓自己鼓起勇氣去更進一步,而這位姑娘對他這樣的美男子,似乎也沒什麼興趣。
她生活裡恬淡自知,萬事寬心,只有村民發生爭執自己決斷不了的時候,她才會被請出去斷案,作為教書先生,地位很高。
細細感應一下那些小娃娃身上淡淡的靈氣,飛白有些唏噓。
在這兇險的蠻荒裡,擁有這一點靈氣,其實作用不大,可能,只能讓這些孩子在面對兇獸的時候,多了一絲絲逃跑的可能,縱使女子明明有能力讓這些孩子短時間內脫胎換骨,可她一直沒有這樣做,而是要這些孩子學成之後,自己出去闖蕩。
留在村子裡保護村民的人,會被她特意傳授一些防身技巧和法術招式,她似乎從不曾過多幹預這些孩子的未來,只負責讓他們認知這個世界。
想著自己族內那些養尊處優的人,飛白暗暗嘆息。
當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族裡許多人,其實認可清羽的那個妄想,可翼人族多了一對翅膀,終究不是人族,得到玄門豐厚的獎賞,一起成為天人三族,就是極大的認可,不該再有妄念。
眼前這和諧平靜的畫面還在繼續,飛白微微皺眉看向身後。
他們以為尾隨飛白,他不會知道,可他們根本不知道飛白早已經不是那個被清羽老祖一聲喝問就能嚇得魂不守舍的人了。
不想給這個村子帶來麻煩,飛白似無意,就這麼在迷霧裡穿過,連在村口遠處一些的一劍大木屋裡,那個常年居住在此的飛白,也消失了。
他離開,可尾隨的而來的翼人族互相示意之後,還是分出了兩個人到村子裡,他們仔細地感應著村民的修為和神魂,一切都很正常,就是那個被村民圍著的女夫子,明明修為不過飛仙,可神魂氣息無法被人查探。
這古怪的情形,讓站在一處屋子後面的兩人疑惑心大起。
一人對另一人示意之後,自己悄無聲息走到村口,到了飛白居住的屋子裡,這裡沒有人居住過的痕跡,一切陳設就只是陳設,那人掃視一眼,也不曾感應到任何遺留的氣息。
可這屋子裡乾淨整潔,在這樣村子裡,沒有氣息,就是大有古怪了。
等他無功而返,站在迷霧裡的人開口問道:「如何?」
「那女子神魂不一般,飛白到這附近就失去了蹤跡,除了村口的一劍屋子比較乾淨,並無其他異常。」
除去兩人感應查驗到的東西,更他們站在迷霧了感應到的東西一樣,幾人微微沉
默,無聲的輕風緩緩流動。
而在他們的對面,另一邊的迷霧裡,裡那個渾身金衣的人也無聲地站著,他們看著手裡觀星盤,看著忽然出現在對面就不再移動的幾個小點。
「喲,這翼人族跟著少主,是要做什麼?」
一人神色玩味,他們都感覺到了不正常。
這些人是尾隨元通到這裡來的,而元通也是在這些人將要靠近村子的時候離開,原因嘛,他們兩個都清楚。
另一人疑惑地轉身,看向空空如也的身後,又回頭道:「是不是元通少爺知道我們在這裡?」
那人把手裡的觀星盤往袖子裡一收,道:「當然,元通少爺只是不敢跟大長老翻臉而已,猜測大長老的行事,還是簡單的。」
此人話已出口,另一人臉色一變,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司衍明鏡一隻大手掐在那人脖子上,淡淡問道:「你說什麼?嗯?」
如見鬼一般,人無聲掙扎這,可司衍明鏡根本沒有放手的打算,他就這麼被司衍明鏡活活掐死,連一絲一毫的動靜也沒有發出。
另一人神色大駭,司衍明鏡把目光看向迷霧另一邊,淡淡道:「幾個鳥人,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