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禮未全，人好看不好看，需要你說出來嗎？

三個影子說完話，有些木訥，有些僵硬地恢復之前的動作，似乎剛剛只是幻覺。

醒來的長盛面有愧色，看著不遠處的水面。

“你所見為真，但也不必覺得羞愧，我輩修士，本就一生劫難，那是佟舒的一縷殘魂，也許藉助你強大的靈魂，她還可以補全轉世靈光，到時候，你只需要找一個懷孕的婦人，用靈力渡入靈光，佟舒她，大概就能重生了。”

“可是林姑娘，這樣的話，對原本的幼兒豈不是滅頂之災？”

“靈光借位，原本的嬰兒連基本的生命意識都沒有形成，不算剝奪他人生命。”

還能這樣說嗎？臉色一暗，他當然希望佟舒重生，可若是佟舒以後知道自己是犧牲別人生命為代價，可能也很不屑自己為她撿來這條命。

修行者修行，絕大部分，就是練氣，神魂修煉，玄之又玄，轉世以後，是不是佟舒，也很難講，這樣去剝奪另一個人的生命，長盛心裡還是有些不願意。

“韓長盛，修行路上，難為之事頗多，該做取捨的時候，要做取捨！”

這一刻，長盛覺得自己心裡，對林雪哪一種朦朦朧朧的好感正在遠去。

“我記下了！”

剛剛在靈魂識海退出，他趕緊招出天玄殿，不大不小，正如常見的屋子。

“對了林姑娘，這天玄殿納物，可以把它們縮小，當時是我誤打誤撞發現這個秘密，但後來卻不能使用了，這是為何？”

沉默一陣，林雪沉聲道：“天玄殿認主，便不可更改，它也有靈，不是一般的空間法寶，但來歷特殊，只能聽進使用者不刻意的誠心祈求，若是有意命令，它不會搭理，甚至有時候，會自己藏起來，讓你找不到它！”

不知道林雪是如何有這個結論，之前她也說自己沒有讓天玄殿認主，可，這應該是真的。

自己遇到的劍靈就是很有脾氣的存在，沒想到這個天玄殿的器靈更有脾氣，必須得誠心不說，還得是祈求？這怎麼一個個都這麼奇葩？

“它納物，會按比例縮小，不傷原物，這是器靈的本事，如果你有本事命令它，那以後，你都不用擔心世間，有它裝不下的東西，不過，平時，它只能做一間屋子使用。”

林雪走了進去，只見床上是疊好的貼身衣物，靜靜地置在床腳，地上是各種各樣的刀具，鼻翼微張，她走到床鋪近前，臉上閃過一絲紅暈。

她進出很快，長盛心念一動，便知道此間物件一樣不少。

“林姑娘，木雙姑娘，這是你的東西，還有這床也是，現在，物歸原主了。”

他是用床單把衣物包裹起來的，就這麼遞出來，他也沒那個臉皮。

“我已經不穿玄甲寶衣了，這些東西我現在也用不到，待以後你有心儀的女子，送她吧，對鍛體，有些用處。”

這？

長盛想起她兩次因為衣服而窘迫，心裡也明瞭了，只是自己心儀的女子，用別人用過的東西，怎麼感覺有點怪怪的？

“這？還望林姑娘收留！”

見他雙手託著，林雪只恨眼不見為淨。

一手招了過來，憑空生出一朵火焰，這些衣物紛紛被煅燒變形，再看不出原來的形狀，散落一地寶材。

“好了，這些是煉製衣物少見的寶材，你收起來，以後用得到！”

這語氣不是商量，是命令的口吻。

長盛一愣，沒成想這下是自己用了，硬著頭皮去收了起來。

一種尷尬的沉默在兩人間瀰漫，長盛只覺得這空間裡的空氣越來越不夠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