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吞噬這具分身，但本尊你很難吞噬。答應我一個要求，我便讓你吞噬本尊。”江風說道。

江風從未想到，有一天自己會低頭。而低頭的物件，正是自己。

心中的牽掛，讓他不得不低頭。

“什麼條件？”澤噬問道。

澤噬確實想吞噬本尊，本尊的神之傳承與天道有千絲萬縷的聯絡。若是能吞噬本尊，自身天地便會快速成長。

只是本尊，不是澤噬現在可以吞噬的。江風居然自願讓他吞噬，這是他沒想到的。

現在，只看江風開出的條件如何。

“你只需答應我，未來你天道大成時，復活那些因我而死得人。”江風說道。

“復活，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本尊遲早有一天，會被我吞噬，我為何

要答應你？”澤噬問道。

江風直指本心，“你別忘了，你是誰。我是江風，你也是江風。你我記憶相通，只是意識不同。你是江風，便要記住，你要做的是什麼。你若不是江風，如何能吞噬本尊！”

澤噬思索許久，不斷回憶，終於與江風的記憶完全融合。

“我是，江風！”

前塵往事，終於讓澤噬眼中多了一絲感情，“你就不怕，我出爾反爾？”

江風神色自若，“不會，你只要知道自己是江風，便應該知道，江風從不違背諾言。”

江風一生，雖殺戮滔天，城府極深，卻從不違背諾言。只要答應別人的事，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他都會做到。

只要澤噬自認是江風，便會遵守承諾。

澤噬緩緩點頭，“好，我答應你。無論是復活之事，還是探查地府的真正目的，往後都由我來做。現在，你可以消失了。”

江風長抒一口氣，竟開懷大笑，“我，解脫了。”

他要做的事，有人替他做了。這個人，是另一個自己。

他的擔子，交到了澤噬身上。

這一刻，他放下了。

放下，便可得大自在，大解脫。

冥冥中，江風受到指引，說出了四個字：“如是我聞。”

天地靜止。

澤噬平靜的面容終於有了變化，“怎麼可能！”

澤之法則已將風之法則包裹，卻無法融合，更別提吞噬。

而這風之法則，也守住了江風在分身的最後一絲意識。

風之道，江風已全部悟出。他已放下，身輕如風。

他的逍遙，在未來。

澤噬不做到答應他的事，他的意識便不會消散。

更讓澤噬恐懼的是，分身與本尊之間的聯絡被斬斷了。即便本尊死亡，分身也不會死亡。這也就意味著，他們成了兩個獨立的人。

此後，澤噬是澤噬，江風是江風。澤噬想要吞噬本尊，便只能放棄現在的分身。

包括，放棄澤之法則。這對於澤噬來說，是不能接受的。

這一刻，澤噬徹底癲狂。

天若有情，天亦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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