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觀星，江風越發疲憊，眼睛半睜半閉，似乎隨時都會睡著。而心中的那些仇怨，彷彿都被他麻木不仁的心淡忘。

直到此時，江風才有些明白，一代魔神當初說的話。

在天庭，時間彷彿沒了意義。神道註定孤獨，在漫長歲月洗禮下，一切感情都將會淡漠。會忘了故人，忘了目標。

一切，都被遺忘，直至他也被歲月遺忘。

謹守本心，成了一個笑話。

成神之後，便可在神國中為所欲為，慾望得到釋放。也許有一天，他把所有都遺忘後，也會加入那些神明的狂歡，行遍荒唐之事。

就是在這種心境下，江風心中越發冷漠。小黑看在眼裡，雖心痛不已，卻不知如何是好。

江風偶爾也會把目光放到子衿身上，看她修煉。

子衿的修為早就到了仙帝巔峰，修為無法再進一步，可子衿依舊堅持修煉，想要突破瓶頸。

千年至，入夜。

江風再次鑽進被窩，只是這一次卻沒有背對子衿，而是轉身看著縮在裡面的子衿。

子衿滿臉羞紅，“大人。”

子衿輕咬嘴唇，貼到江風身上，因緊張而微微顫抖的身軀，如水起漣漪，“大人，我準備好了。”

江風知子衿會錯了意，也不解釋，輕輕摟住子衿纖細的腰肢，子衿身軀頓時一僵，那手足無措的慌張樣子，倒是頗有幾分獨特韻味，“你已經到了瓶頸，為何還要繼續修煉。你明明知道，不可能成神。”

子衿眼神頓時黯淡下來，麻木的眼神中徹底沒了光芒，“我知道，我只是想試試。”

江風問道：“不認命嗎？”

子衿越發手足無措，“怎麼會，我們的命運從一出生便註定，我們不敢有絲毫反抗。”

江風又問：“你是我的人嗎？”

子衿輕輕嗯了一聲，“自然是大人的人，一直都是。”

“什麼都屬於我？”

“是。”

“那心呢？”

子衿將頭埋進江風懷中，“屬於大人。”

江風低頭頂著子衿額頭，四目相對，竟有相似的麻木，“那我要聽實話，認命嗎？”

子衿終於敞開心扉，言語中充滿以前不敢有的不屈和憤怒，“我不認命，我不想死後成為食物，我要成神。”

江風道：“可是成神，壽元耗盡後，也有可能成為食物。”

子衿語氣漸漸堅定，“那就成為一個更高的神，擺脫自己的命運。”

江風道：“既然說出心中所想，就不用在我面前擺出這副樣子。可以溫順乖巧，但不可卑躬屈膝，我不喜歡這樣。有一天你會發現，神不過是一個強大的修士後，你便不會對他們有任何畏懼。如果你足夠強，你便可以將他們踩在腳下。”

子衿眼中淚花閃爍，“大人，我真的可以嗎？”

江風道：“沒有可不可以，只有想不想。”

子衿終於張開雙手緊緊摟著江風，淚流不止。

從江風問她名字時，她便察覺到江風是一個不一樣的神。江風從未把她當成奴僕，更沒有任何似看螻蟻般的輕視。

而敞開心扉後，江風更是讓她

打破心中枷鎖，直面本心，將埋藏在心中的想法全部說了出來。

這一刻，子衿終於卸下重擔，心中自在油然而生，更是體會到前所未有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