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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空出世 第四十四章 潛龍驚起臥草蟒

又坐過鎮上到鄉上的班車,再要到黃風村去,就只能打計程車或者坐私家車了,黃風村的地理環境又和登星村不同,相比起後者群山環抱、圍合如盆的地勢,黃風村就顯得普通一些。

沒有太過於顯眼突兀的大山,有的只是看起來平整乾淨的農田,以及一條從村子裡流過的小河。

從小興鄉到黃風村,才不過五公里路,計程車司機要收我們40塊錢,還說什麼路不太好走之類的。本來我們都打算要掏錢了,卻被一個喊話聲音洪亮的大叔吸引了注意。

“黃風村,黃風村!要走趕緊趕快啊!”

我眼珠一轉,跟計程車司機說了聲“不好意思,我們不坐了。”,然後拉著他倆就奔著那大叔而去,當然,計程車司機見生意被搶走,還不甘心的喊了我們一聲,說是給30就走,見我們沒反應,又壓到了20……

唐可韻還回頭看了看,也許是不忍心看著那司機垂頭嘆氣直呼倒黴的模樣,還試探性的問我們要不還是坐那個師傅的車算了。

我搖搖頭,示意他們別管了,我有我的打算。

那個喊話的大叔見我們朝他走過來,很自然問了句:“坐車噶?克哪點?(去哪裡)”。

唐可韻聽不懂他問的話,朝我和泰青擠眼,“他說啥?”。

那大叔瞅了唐可韻一眼,又重新說一遍:“坐車嗎,小美女,到哪裡去?”

“哦~”,她發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聲音。

“大哥,這車直接去到黃風村嗎?”,她又問道。

“是的,你們去到哪裡?”

他這一問,唐可韻和泰青都把目光看向了我,然後那大叔也看了過來。我隱約記得秦翠翠的孃家是在黃風村一個叫什麼“草崖子”的地方,只是不敢確定黃風村是否真有這個地方,於是便問他去不去得到草崖子。

沒想到還真有這地兒,那大叔擺了擺手,”不去不去,頂多送你們到初制所那裡,4塊錢一個人,坐嗎?坐就上車走了,算你們三個還差一個就滿人了。”

這草崖子還有他口中的初制所具體在哪裡我也不知道,不過他既然說出來,估計這兩個地方距離應該不會太遠。

至於初制所,大家可能聽得少一些,像我們瀾滄地界,許多地方都在做茶葉和核桃的種植生意,但這茶葉和核桃不論是成本規模還是經濟效益都不一樣。這裡就不再贅述,只是簡單說一下這初制所的由來,鮮茶葉採摘後需要儘快處理,但有些茶園和茶地都在山上,往製茶廠裡運輸時比較費時間。所以會就近建一些初制所,前期簡單加工後再一起送茶廠進一步加工。

只是近年來交通便利,路況好了很多,加上許多人家都置辦了摩托車或者小車,更有甚者,自己家裡都會置辦滾筒揉茶機,漸漸的,初制所就被淘汰了。

唐可韻和泰青一聽才四塊錢一個人,那還等什麼,先上去再說唄,於是也不等我答應,就樂樂呵呵的跳上車了。

這種農村客運,價格確實便宜,就好比城市裡的公交車一樣,在當時也是一門不錯的營生。

也就在我們上車後,緊跟著又有一個大媽上了車,前後兩排車座上擠滿了人,我算了算,居然有10個人!

這情形不禁讓我想到了以前聽到過的一個梗,一車麵包人。

進村的路比登星村並不寬多少,卻有些顛簸和悶熱,有段水泥路面已經出現了碎裂和坑窪,而車裡又比較擠,一顛簸就容易和旁邊的人碰撞摩擦。他倆倒還好,一個挨著一個,哥們就有點慘,後上來挨著我坐的大媽,懷裡抱著趕集買來的香燭物品,隨著車的顛簸,香棍時不時的就會往我身上扎。

大媽應該也是察覺到了這情況,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連連向我道歉,我也不是那種太過於小心眼的人,於是只跟她說沒事,也藉機向她自然的打聽起一些事來。

“對了大媽,我們幾個侄男侄女這次是從外地回來探親的,很多年都沒回來過了,不知道村裡現在是什麼樣啊。”,我一邊問著,泰青他倆也投了視線過來。

那大媽打量了我們仨一番,估計是覺得我們看著也不像壞人,笑了笑,和我們聊起了村裡的諸多變化。

這中間,同車的幾個人也時不時的岔幾句話進來,畢竟除了唐可韻,泰青我倆可都是地道的瀾滄口音,自帶親近感。

可聊到後邊,大媽想起來問我說親戚是哪家,我也不假思索的就說是草崖子的秦翠翠家,那是我們兩個表兄弟的四姑媽。

對於這個胡謅的親戚關係,大媽也不表示懷疑,只是又打量了我們幾個小年輕一番,我估計她對於秦翠翠家的一些親戚關係,也不是太清楚。

“小夥子,你四姑媽是秦翠翠她老孃,還是秦翠翠?”,大媽問了一句。

“秦翠翠是我四姑媽的女兒,這次聽說她家裡有了點變故,家裡老人家腿腳不方便,就讓我們幾個小輩回來看看。”

大媽愣了愣,再問道:“就是說,她老孃是你四姑媽,那你們就得喊秦翠翠大姐了?她家裡可不止是變故這麼簡單了,我聽說她嫁到登星村去的那家人,一家四口就剩個老人還活著,其他人包括她自己也在前段時間死球了。”

她說得一板一眼的,言語間帶著些惶恐的意味,畢竟對於我們本地很多不知道真相的人來說,很容易就會將這事往不好的方向揣測,什麼兇星災神,禍妖亂鬼之類的。人傳人,一傳十十傳百的,最終就會變成偏離真相甚遠的謠言,儘管有關部門已經對此案件的調查結果進行了公示,並已經對在逃的三才協會漏網之魚發出通緝令,但在一些訊息傳遞相對而言較為閉塞的地方,仍然對案件存著各自的疑惑和看法。

當然,就結果而論,支書他們一家悲慘的命運始終擺在那裡,在過去的年歲裡,三才協會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個普通家庭的幸福,奪走了多少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