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察覺到我的惱怒,這才連忙換上嚴肅的語氣,讓我準備下一步。
我正納悶要怎麼把外套“立”在褲子上時,正巧無意間摸索到我面前的這根柱子上,有兩個突出平面的尖銳物,好像是兩顆被釘入裡面的釘子。
於是我鼓弄一陣,給我的衣服擺好了一個造型,正要咬破手指取血時,被鬼丫頭及時打斷。
*哎哎哎,你幹什麼?*
我一愣,“不是你說要精血嗎?”
*對啊,舌尖上的血,那才叫精血。*
這丫頭,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還要讓我咬舌頭,剛才差點沒把我疼死!還什麼舌尖上的血,你咋不上電視呢!
我敢怒不敢言,畢竟她才是內行,咱也得指望著她脫困,況且俗話說得好,好男不跟女鬥,我這是大度!
嘶——
我含淚吐了一大口精血在我擺好的衣物上,然後摩挲著有些發冷的四肢,慢慢平息著嘴巴里傳來的痛感。
*好了,這東西就是你的一個分身,由他給你擋災,咱們就走咱們的路。*
我顫巍巍的問她,往哪裡走,路在哪裡。
這丫頭得意地說了句:路在腳下!
梆!
“我靠!”,腦袋不知道撞在了什麼堅硬的物體上,疼得我忍不住罵了句粗口,定睛一看,原來是一根只有半截、懸空的水管,可是他丫的居然是鋼管!
我捂著頭,齜牙咧嘴的問她,剛才又是脫衣服又是噴血的,到底是什麼路子,她的解釋倒是挺簡單,說衣服上有我的氣味,或者說“人味”。而加上精血之後,在一些邪祟的眼裡,那就是活脫脫的一道美食,比起我這個穿著褲頭、光著腳在地下室撒野的變態可順眼多了。
我一聽就不樂意了,什麼變態?丫的現在這造型還不是你個丫頭片子逼的!
“你見過這麼帥的變態嗎?”
*嘔……*
這死丫頭,算了,非常時期,不跟她計較。
在這裡繞來繞去的,都快把我繞暈了,倒是看見了幾把樓梯,可要麼就是通往下一層的,要麼就是通往外面一樓,可是門卻被鎖住了的。
按理來說這個時間點人家鎖住這些通道的大門也無可厚非,但卻逼得我沒法子了,只能又往車道口方向走,現在也不在乎什麼監控不監控的了,只想著儘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嗯?有情況!那裡有一團鬼氣!*
幾乎是在她出聲的同時,我也一下子發現了九點鐘方向有一團若隱若現的黑氣,要不是天眼的時效還沒過,在這黑漆漆的環境下,估計都很難發現它。
鬼氣區別於我先遇到過的煞氣,這東西是死鬼故意釋放出來用以警示或者標記的一種陰氣,對生靈的威脅程度和傷害程度遙遠遠低於煞氣。
其實說白了,人有人氣,鬼也有鬼氣,你們也可以簡單理解為鬼身上的氣味,而這氣味,讓我立馬聯想到了一個人!哦不,是一個鬼!
是誰呢?柴煜!
*是那隻血煞鬼!*,鬼丫頭也辨識出了鬼氣的身份。
那團鬼氣見我發現它之後,開始輕微的上下躍動,像是在跟我打招呼,又像是在跟我傳遞什麼資訊一樣。
*咦?她說你怎麼還在這兒轉悠,四老爺現在正大發雷霆派出了更多追兵來截殺你!再不快離開這裡,肯定會被殺死的!*
我一臉苦笑,“你以為我想在這地方轉悠啊?這不是找不到出去的路正打算從車道走嘛。”
那鬼氣又跳了跳,鬼丫頭則當起了翻譯官:*她說按照你的本事不應該闖不出去才對,她現在跟著付明奎暫時站在田四九這條線上,所以不便再現身幫你。但因為欠你人情,不想看你就這麼死在這裡,所以悄悄用鬼術留了點氣息在這裡。咦?她說接下來一定得跟著她走,不然待會追兵一到就沒機會了。*
我狐疑的盯著那團鬼氣,在心裡默默跟鬼丫頭打起小算盤。
*我說丫頭,這鬼娘們兒可信嗎?別是那姓田的指使她來暗算哥們的吧?*
*我看不像,這血煞鬼雖然跟咱們有過節,但經之前指點開導,身上的戾氣已經不再像以前那般鋒芒畢露了,而且這付明奎雖然來找姓田的合作,但我想他要是知道你在這兒的話,也不會輕易讓你死在這兒的。所以,這血煞鬼的話倒是有幾分可信度,不妨先跟著她找找出路再做打算。儘管如此,咱們還是得留個心眼,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