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丫頭?”
在病房外的過道上,我試探性的喊了喊魅靈,卻被一個路過的小護士聽了去,她詫異的瞧了我一眼,詢問我是否感覺到難受,以及是否需要幫助,弄得我尷尬不已。
我不好意思的微笑搖頭,跟她說我沒事,只是剛從廁所回來而已。誰知這小護士倒是十分熱心,關切的問我是否找得到病房。
“沒事沒事,不用麻煩,我自己找得到的,謝謝你!”
“那好,有需要幫助的話,請及時呼叫我們。”,隨之,她送上了一個親切可人的微笑。
“曉玲,你看這個從登星村來的病人,她的驗血報告太奇怪了!”
我還沒走出多遠,就聽到背後一個聲音很甜的小護士在跟剛才與我說話的護士交談,當聽到登星村這個地名的時候,也許是太過於敏感,我不自覺的放緩了腳步,想著聽一聽她們的話。
“嗯,血檢各項指標正常,身體各項機能也都正常,但患者就是昏迷不醒,真是奇怪。挺年輕的小姑娘,怎麼會患上這種怪病呢?我看看,嗯,孫萳,才23歲,怕是還在讀書的學生……”
我心頭一震,要說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不少,但同名同姓甚至連年齡、性別、出生地都一樣的,那就不太可能了,所以這人一定是孫二孃!
“這份報告給李醫生看過沒?”,那個叫曉玲的護士問了一聲,另外那個小護士則說這份報告是剛剛才出來的,正要往李醫生那裡送去,還說她也只是順帶著瞟了一眼,感覺這事情挺奇怪的。
先前只聽說她和家裡人回村祭祖,我卻陰差陽錯的捲入了饕屍的事件中,所以根本沒注意過她們一家子是否出現在我視線中過……
沒想到孫二孃卻住院了,而且看樣子還是在我住進來之後不久才進的醫院。
*怎麼,你醒了?手沒事吧,來讓我看看。*,魅靈這丫頭,剛才一定是睡大覺去了,剛才叫她的時候沒反應,偏偏在哥們思考的時候冷不丁的開口嚇人。
“手怎麼了?”我有些奇怪,以致於竟然忘記了先前被洞洞鬼種下了鬼晶這碼子事,等我抬起胳膊的時候,才看到了臂彎那裡的兩個黑點。
左右手都是一樣的情況,奇怪的是我明明記得在聚遠大廈地下監控室的時候,這幾根鬼晶都已經碎裂,只是沒有掉落出來。
然而現在透過這幾個小窟窿看到的情況卻又大不一樣,裡面的晶體居然又重新凝結了起來,而且鬼丫頭雖然說得煞有介事,但我此時卻沒有不適的感覺。
*嗯,這東西果然詭異,目前還是白天,陽氣正盛,它也隨之陷入沉睡,一旦日落,它就會開始蠢蠢欲動,等到了子時,嘖嘖……*
我看著那個小護士急匆匆的拿著化驗報告朝醫生辦公室趕,想起病房裡還有湯晴這個“定時炸彈”,況且哥們身體也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了,也就不著急再回去病房,乾脆就在走廊找了張椅子坐下。
*我說丫頭,你什麼時候說話這麼藏頭露尾的了?到了子時會怎樣?*
我這裡正跟魅靈默默交流,身旁忽的坐了個人下來,見我看向他,朝我微笑點頭示意。
估計是病人家屬,儘管我回以微笑,但此時心裡裝著洞洞鬼和鬼晶的事,也就沒在意,可誰知道他卻喊了一聲。
“小阿飛”
我一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個是我小名,知道的人只有村裡的那些長輩和跟我一起長大的朋友兄弟。而這個大叔我沒什麼印象,卻冷不丁的喊出了我的小名,不由得讓我生出些彆扭的感覺。
*這誰啊?不會是你家哪個親戚吧?*
我聽這死丫頭這語氣,都能腦補出來她此時八卦之魂熊熊燃燒的那副嘴臉,心說你八卦個屁啊,這又不是什麼大美女來搭訕套近乎。
“額……您是?”
“害,我,你孫叔啊!也難怪你不認得我了,這都快十多年沒見了,你都長成大小夥了!”,這大叔一副自來熟的樣子,似乎並沒有因為我沒有及時認出他來的緣故而低沉失望或是生氣。
他這幾句話,我倒是抓住了腦海中一部份已經模糊不已的,關於這個“孫叔”的印象和記憶。
“得龍叔?”
“誒,想起來了吧,就是我,哈哈!”
這人是誰呢,是孫二孃……額,是孫家姐妹倆的生父,叫孫得龍。
至於我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他,一方面確實是他離開村裡已經十幾年,對他的印象早就已經停留在兒時那為數不多的記憶裡了,另一方面,則是他現在的身形和樣貌,乃至於聲音都有著不小的變化,倒是他眼睛賊,一下子就把我認了出來。
“得……孫叔,這麼多年您還記得我呢,小嬸還好嗎?對了,您怎麼在醫院吶?是來看病的嗎?”,我笑著和他寒暄起來,卻沒有想起來剛才曉玲護士說的孫二孃怪病的事,還以為孫叔是自己生病了來醫院看病呢。
“害,叔沒病,你嬸好著呢,倒是你二姐她,唉……算了,說了你也幫不上忙,犯不上再讓你們擔心。對了,先前回村裡祭祖的時候,見過你爺爺奶奶,老人家身體還可以,精神頭也好。只是聽說你後來出事進了醫院,那時正趕上咱們家碰上事兒了,也沒去看你,說起來挺不好意思的。”
孫叔的模樣有些憔悴,四十多歲的年紀卻像五十多快六十的老人,聽到他還記掛著我爺爺奶奶,哥們忽然有些感同身受般的心疼起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