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時候,穆風與鍾晴是同桌。
那時,鍾晴的家裡還沒有發生變故,鍾晴也是胖乎乎的圓臉,穆風常喊她大盤子。
“你個臭木瓜,你管我變成什麼樣!”
鍾晴笑著回懟了一句,夾了一口牛肉塞進嘴裡,大嚼了起來。似乎是覺得過於美味,一雙眼睛眯成了縫,彎成兩輪月牙,顯得很可愛。
穆風與劉強對視了一眼,說道:“大晴,我借給你三萬塊錢吧!算是入股了,咱們一起做股票,要是賺了,還我本金就行,要是賠了嘛。”
穆風壞笑地繼續道:“那畢業前,你就給我倆洗衣服做補償,怎麼樣?”
“啊?三萬塊錢?你倆股票又賺錢啦?”鍾晴的嘴裡正塞滿了牛肉,含糊地問著,一雙杏眼瞪得滾圓。
“不是,木頭把他那個軟體賣了,賺了不少。”劉強解釋了一句。
“那...也不行...那是你們...”鍾晴低下頭,依舊嚼著口中的牛肉,眼睛裡卻泛起了淚花。
大家都是財院的學子,也都是高材生,沒有誰是笨人。穆風的提議並不是在借錢,而是在送錢,白白地送錢給鍾晴。
鍾晴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卻是一個內心細膩的女孩子,她明白好朋友的關心,而當下的自己也確實希望能得到這樣的幫助。
“我給你倆洗衣服,沒問題。”
鍾晴嚥下了嘴裡的牛肉,藉著攏頭髮之際揉了一下眼睛,笑著繼續道:“如果掙錢的話,我也就要個學費和生活費就成,餘下的都是你倆的。要是賠了,等以後上了班,我再慢慢還給你們。”
鍾晴沒有拒絕好友的幫助,只是不想多拿原本就不屬於自己的那一份。
“那可不行,否則一旦賠了,你賴賬不洗衣服咋辦?”
穆風笑了起來,只要鍾晴能答應就好,這也是自己和劉強能幫助好朋友的唯一方法。
再次從南二門翻牆進入學校,送鍾晴回宿舍後,穆風與劉強也跑回了宿舍樓。
“木頭,怎麼樣?拉手摟肩親嘴嘴了沒有?”
三樓的廁所裡,劉強甩動著身前的水流,賤兮兮地問著。
“親個屁。”穆風提好了褲子,不耐煩地回了一句。
“我去,沒想到你還有這嗜好,那玩意有什麼好親的?咋的,人長得漂亮,屁就香嗎?”
劉強一臉壞笑,繼續調侃道:“童家小娘子也太開放了,到底是提褲子放的呀?還是脫褲子放的呢?我很好奇呦!”
“哎呀,你...”
劉強正說著話,穆風一腳踢在了他的屁股上,導致身前的水流偏離了方向,尿到了手上。
劉強晦氣地甩了甩手:“哎,不說這個了,我打算跟我爸再要點錢,不然股份不均等了,你說呢?”
劉強一邊提著褲子,一邊問向穆風。
穆風笑道:“算了吧!刨除大晴的那一份,剩下的利潤,咱們還是一人一半,等啥時候不做股票了,咱們把本金算清楚就行。”
“哎呀!那我可是賺了大便宜啦!來,讓胖哥給你一個最真誠的大擁抱!”
說著,劉強張開了雙臂,將尚未甩幹尿液的胖手撲向了穆風。
“給我滾開,你這個半身不遂的瘋子。”穆風笑罵著,轉身跑出了廁所。
都說親兄弟明算賬,可這個賬要算到什麼程度才最明確呢?
劉強是穆風最好的朋友,當然也包括鍾晴,高中如此,大學依舊,三個人的關係不比親兄妹差多少。
錢多少是多?多少又算少呢?
大家現在只是學生,可以賺錢,卻不能過於看重錢的數量,更不能把利潤和友情放到天平秤上去衡量。
如果那樣做,這架天平秤一定會失衡,落下去的也一定是人生中最寶貴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