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就是撐也得撐到我叫大夫來。娘還懷著弟弟呢,咱家不能沒有頂樑柱。”
沈明難以置信的望向裡屋,三年前妻子落過一次胎,傷了根本,幾乎沒有再懷的可能。
“懷了,這……你娘…她沒事吧?”
“爹你放心,娘好得很,弟弟也很好都五個月了,你在堅持堅持就能瞧見了。”
沈明懊悔不已,早知她懷有身孕,這趟山就不該讓她進,他心煩意亂地閉上了眼。
沈小棠見爹的情況很不穩定,當務之急是找個大夫將肋骨接上,最好能找個精通外傷地將肺也處理一下。
她掐指一算,辛丑年,丁酉月,她師傅修文華就在涼州。
“太好了。”
沈小棠不敢耽擱,進裡屋拿了些值錢的藥材,打了個包袱背在身上。
“娘,給我拿些錢,我要去請大夫。”
晴娘瞧著自家半人高的小包子,肉嘟嘟的小臉還沒長大,一臉凝重的想著給爹孃治病。
她這小人兒能不能找到縣城還兩說,還請大夫。
可孩子一片孝心,她又不忍苛責,也許這是她同這孩子的最後時刻了,便拿了一塊銀子哄她開心,誰料這孩子還認得錢。
“五兩不夠,爹斷了肋骨還紮在了肺上,要開腔把骨頭渣子撿出來,得找醫術高明的大夫,家裡還剩多少都給我拿上。”
沈小棠見孃親不動,便上去搶錢袋子。
“不能拿了,剩下這四十兩是留給你日後吃穿花銷做嫁妝的。”
“娘,這都什麼時候了。”
晴娘將錢袋攥得緊緊地:“娘不是不懂,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只是……娘和你爹是什麼情況,我們心裡有數,往後爹孃不在,沒錢了,你一個人要怎麼活。”
外屋的沈大和沈三,聽了母女倆的話,不約而同地跑回家,全然忘了要照顧弟弟這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