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能由著棠兒胡鬧?這兒離涼州的走多遠?”
晴娘吹了吹滾燙的粥,喂到沈明嘴邊:“你說她才七歲,平日裡只醒地吃,冷不丁懂事了知道找大夫。”
“我要攔著不讓她去,咱這一走她得多懊惱,這事得在她心上擱著,悔一輩子。”
“我不想最後還讓那孩子有遺憾,興許大夫來了,便是結果不如人意,起碼她努力過,許是哭一哭也就放下了。”
……
一行人快馬加鞭趕在傍晚時分到了。
張翠紅一下馬就蹲在道旁“哇”地一聲,吐了起來,沈小棠順著她的背。
“娘……嬸孃你沒事吧?”
“別管嬸子了,你趕緊帶人上屋瞧你爹去,嬸子就是沒騎慣馬,緩一緩就好了。”
她看著小跑進屋的棠丫頭,拍著胸口嘀咕,沒聽錯呀,這孩子怎麼又管她叫娘了?
修文華洗淨手,接過小丫頭遞的毛巾擦了擦,坐下號脈。
幾息過後,他掀開衣服觀察傷處,瞧見那人胸口上插著竹管,上面還敷著藥,弄了一點在鼻子下聞了聞。
“這麻藥誰弄的?”
“我。”
“看不出來,小丫頭還懂點醫術,你同我出來。”
二人出了屋,沈小棠趕忙奉上茶水:“大夫,我爹的情況怎麼樣?”
“管是你插的?”
“嗯,我爹當時呼吸困難,伴有輕微的咳嗽吐血,有氣胸之症,這法子只救得一時之急,您看能不能開腔做個手術。”
修文華閃過詫異的眸光:“既然你也懂,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你爹這個救不了。”
“肋骨斷面很碎,紮在肺裡不說,還有氣胸之症。若是動刀八成會引起血氣胸,當場斃命。若要賭那二成的可能,也會死於傷口感染的併發症。”
沈小棠咬著唇:“還能活多久?”
“妥善用藥,最多這個數。”
修文華比了兩根手指,沈小棠希冀的問。
“二個月?”
“二十天,斟酌斟酌吧,治下來起碼的這個數。”修文華將食指搭起來比了個“十”,這是拋去問診,單開方吃藥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