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旁的晴娘認了,可這汙水她可不收,莫不說沈明死了,便是活著敢這麼汙衊晴娘,晴娘也是要和他理論。
怒向膽邊生,她開啟窗戶要同“沈明”對峙。
“放你孃的狗屁,老孃什麼時候給你戴過這綠帽子?”
“啊!”一聲慘叫。
那人沒料到窗戶會突然開啟,嚇得往旁邊一躲,失足掉進小棠挖好的陷阱裡。
沈小棠一見是人不是鬼,趕緊敲鑼打鼓將李大嘴夫婦叫了過來。
有人仗膽,她才敢開門出來,抄起掃把將坑裡的人好通打。
“好你個潑皮李四,大半夜的不睡覺上我家裝神弄鬼?我今天弄不死你。”
原先這坑挖得淺,李翠紅覺得不當啥事,幾鐵鍬下去挖了一人深,這高度,一個成年男人也是能蹦上來的,是這李四慌中出錯,崴了腳,掉在裡面出不來。
沈小棠心中一陣後怕,端了一盆冷水劈頭蓋臉地澆下,任憑他百般求饒,還是用板子將洞口封死,上面挪了口菜甕壓著。
“那麼愛裝鬼,明天就讓你真變鬼。”
後半夜這李四就凍的扛不住了,連聲告饒,將白寡婦使喚他來這裡裝神弄鬼的事情都說了。
張翠紅聽了氣得厲害:“這白鳳娥真是個白眼狼,吃著咱家的肉還想這樣的陰招來恐嚇你娘倆。”
她將李四也罵了一通,因他和李大嘴是沾親的遠房表弟,她怕將人凍壞了,就想著管教一下,讓小棠將人放了。
可小棠不管這些:“愛上人家門前敲,我看凍死了也活該,這事明天必須到里正面前論一論的,省得他跑了,沒憑沒證旁人當我瞎說他。”
這一夜李四凍的嘴皮子發青,儘管有李大嘴扔下來的一床被,也凍得他幾欲昏厥,強撐著東邊日頭升起,上面的板子才掀開,他被人拉了出來。
沈家門外有兩道溝的事兒已經不是秘密了,但是能逮到人還是頭一回。
沈老爺子聽說有人鬧事後怒不可遏,抬手要給李四兩耳光,就瞧他凍得戰戰兢兢,眼神恍惚,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往地上啐了一口。
“活該!”
王里正拍著桌子審他:“你大半夜的不睡,跑人家門上做什麼?之前村裡的事兒你都忘了?我說了,誰要在上二明門前鬧事,就趕出村去,你不長記性?”
李四媳婦將男人攙住,被他身上的寒氣凍了一個激靈,有些心疼的同王里正求情。
“王叔,你瞅我家男人都凍木了,你能讓他緩過勁來再說嗎?”
這李四是家裡的唯一的勞動力,全家都指著他吃飯,李四媳婦怨毒地看著沈家母女。
“這好歹也是個人,數九寒天往身上澆水的事你們也做得出?這要將我男人凍出個好歹你們賠嗎?”
沈小棠立刻接話:“那他也是活該,自找的。大半夜不睡覺跑我們院裡敲門拍窗裝我死去的爹,這回我澆盆冷水就算了。要有下回我就澆盆熱油,再點一把火,我看燒完了他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