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侄女,你不能這麼對我!”
白秀聞聲趕了過來:“我們這小老闆呢,小小年紀就有地主老財周扒皮的潛質,你三叔忙了一早上,讓他歇一會兒再出攤吧。”
“忙了一早上?”沈小棠看他仰著脖子吊兒郎當的樣,“他一早上忙啥,忙著吃糖葫蘆。”
這給沈開氣得,他可太不喜歡她大侄女了。
“不是,現在這糖葫蘆賣得多,一天得做三千多串,就是安姜幫襯著,我和你乾孃也忙不過來了,現在全靠你三叔一個人做呢。”
“什麼?我三叔會做?”
她聽了這訊息那震驚程度絲毫不亞於彗星撞地球唄。
“不是,我三叔平時燒個火都費勁的人,他會做這個?”
白秀笑著從架子上摘了一串下來:“那是你三叔不樂意嗎?他手巧心細的,這東西他一學就會,你嚐嚐看,比咱們做的好吃多了。”
沈小棠半信半疑地看向沈開,就見他似乎是受了極大委屈似的冷哼一聲,偏過頭去。
呵,就他這德性,她都不信他能做出什麼好吃的東西來,一口咬下去,大為震撼。
這個糖皮夠脆,薄厚適中絲毫不掩山楂的酸甜口感,可謂是相得益彰,冰爽可口。
真是凡事都怕比較,以前她覺得自己做的冰糖葫蘆那是頂頂好吃了,甜滋滋的,如今跟他這一比,簡直天壤之別。
她之前裹的糖也太厚了啊,完全是掩蓋了食材本身的味道,純粹是靠糖的甜味在招攬客人。
“得,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三叔這糖葫蘆做的確實有水平,等年底結賬,我多發你些錢。”
沈開立刻眉開眼笑:“真的?真給我多發錢?”
“真的,咱是做大買賣的人,不說謊。”
沈開撓撓頭,“那三叔去劈竹籤了。”轉身哼著小曲蹦蹦跳跳地跑出去了。
白秀見他這樣也是笑道:“你三叔跟個孩子似的,哎,這日子真是越來越有盼頭了。”
沈小棠也這麼覺得,果然賺錢才是重中之重啊。
越是到年底,人們就越愛上城裡趕集,這糖葫蘆和柿餅的生意也達到了頂峰,一直忙到大年二十七,沈小棠早上從涼州接了貨拿到蘭州之後給大家派下去。
“今天是最後一天,賣完了,咱就回家過年。”
“啊?這才賣了十天就回了?”
村民多是不願意的,這糖葫蘆的生意好,他們不用出人做,天天交一兩銀子拿一架子上街賣一上午的功夫就全賣完了。
別看一串只能掙三文錢,積少成多,短短十天就掙了六兩銀子,上哪兒找這麼賺錢又輕快的生意啊。
“再不回就真趕不上過年了。”
蘭州離黃草窪遠著呢,趕著車連夜走也得一天一宿,夜裡太冷了,她不想那麼趕路。估計這走回去也得大年二十九了。
“別磨嘰了,趕緊出去賣,你們能便宜點就便宜點賣,咱趕在正午前回來,一道坐車回。”
大家七嘴八舌的論呢:“這都最後一天了,還便宜了賣,賺不到錢了呀。”
沈小棠一個頭兩個大,她這小嗓門可是吼不過他們,得虧有韓識文控場。
“你們是不是傻呀?這一年到頭好不容易掙點錢,你們不早點回家帶著媳婦孩子上街逛逛,置辦置辦年貨,過個熱熱鬧鬧的好年,在這兒待著幹啥呢?”
“你們賺錢為啥,不就是為了炕頭上媳婦能給你好臉嗎?”
還別說,韓識文深知男人心,他這麼一動員,大家就亢奮地扛著草把子出去賣糖葫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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