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我爹孃打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幾個兄弟們從小玩到大的伴,誰忍心呢?嚇唬嚇唬,管教管教,認個錯賠個禮,這事兒就過去了。”
“一家人都有不對付的時候,更別說是跟外人了,有些磕磕碰碰那很正常,你出去問問,這村裡誰家沒跟別人家打過架,沒個十天半月該打招呼打招呼,該來往來往,有幾家記仇的。”
趙青山琢磨了一下,確實這個理,村裡人祖祖輩輩都住一處,哪有什麼死仇一說。不過就目前來看,李四近期只同沈家起過爭執,嫌疑最大。
“李四誣陷你二嫂是他的姘頭,這事兒若澄清不了,不僅你二嫂清譽被毀,對你們沈家的名聲都有影響啊,這家裡的孩子不好說親吧。”
方春聽了直樂:“那怕啥呀,你以為我們會將我二嫂浸豬籠?我公婆不是那樣的人,當天我公爹就將我二哥棺材板起出來放院裡了。誰誣陷我二嫂就把我二哥開棺掛到他門前,那李四瞬間將自己做的惡事交代清楚了。”
趙青山:“……”草率了,這家人也太彪悍了吧。
“那沈楊是什麼時候打的人?”
“小雪前幾天吧。我家小叔是家裡唯一的讀書人,家裡孩子多,負擔比較重,全家就指著他能考中秀才好免糧稅,不敢將二哥去世的事兒告訴他。”
“瞞了兩個月,這孩子還是知道了。回來又發現他二哥墳頭被挖,氣得不行,一聽才知道是這麼回事,就去將李四打了一頓,不過他就是個文弱書生,手上沒啥勁。”
趙青山挑了挑眉:“可我聽說李四被人打的下不來床,看樣子沈楊不像個沒勁的人啊。”
“真真的,我小叔挑一擔水都得歇三歇,我男人挑著水都能追著我跑。”
趙青山:“……”有沒有可能是你男人太強了。
“我想多半是上回李四凍了一宿,那傷寒沒好利索,才下不來炕的。”
“這些猜測的話做不得準吧?”
“咋不做準呢?那寒冬臘月的被我侄女澆一盆冷水,關在外面凍了一宿,他三天兩天能好才有鬼了。”
趙青山:“……”這家人是怎麼肥事?
“天爺呀,我的兒他咋了?一年死一個兒子,老天爺這是想要我的命呢。”
“啊,我公婆回來了。”方春印出去,“爹孃你們回來了。”
“你小叔……你小叔沒了?”
“沒有,我聽岔了。”
沈老太眼皮抖了三抖,嘴角一抽,一指頭一指頭狠懟方春的額頭。
“三媳婦,你是不是要嚇死我?你是不是要嚇死我?你是不是嫌我命長呢?是不是。”
方春自知理虧的垂著頭挨訓。
趙青山趕緊出面解釋:“對住不住老人家,都怪我沒有把話說清楚。你家沈楊沒事,我們只是按律調查李四生平,尋找殺害他的真兇。”
殺害他的真兇?眾人都是一怔。
方春大驚失色:“你,你懷疑我家小叔?”。
趙青山:“……”不是吧,這傻媳婦,我都盤查二年了,你才反應過來啊。
“不可能,不可能,殺人越貨這種事也就老二能幹得出來,其他人就是慫包一個,更別說我家老四還是個讀書人,慫的很,你讓他殺雞都費勁,更別說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