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歲的時候,我們好幾個小夥伴玩遊戲,有時候會玩娶親過家家的遊戲,每次他都要做我相公,有幾次其他小朋友不樂意了,讓他扮演我們的孩子,他哭了一下午,都不放我回家,讓我留在他家給他當媳婦兒。”
梁瑩說起他時的每一個動作和神情都彰顯著少女的嬌羞,看著應該是段很美好的回憶,那種幸福感,別人只是看著她都能感受得到。
“一直到十歲的時候,我們家搬走了,他每天都要走很遠來找我玩,有一次遇到了匪徒,原本是要綁架我倆的,他將我藏在了竹婁裡,他自己主動被人抓走了,還叫囂著家裡很有錢。”
“那些人呢就放棄綁我了,雖然他得救了,但是他傷的很重,那個時候我就認定他了,我想著要是他死了,我就跟他結冥婚。”
沈小棠扶額,姐妹兒,別一口一個冥婚的,你看著怪滲人的。
“之後呢?你倆不會就小時候這一段吧,小時候決定的事怎麼能作數呢,婚姻大事你合該理智一點唄。”
梁瑩神秘的一笑:“當然不止了,不管是逢年過節還是什麼時候,他都會來看我。即便他讀書,每日下學都會路過我家,同我說一會兒話。”
“還有很多很多,他做過的事情數不勝數,我說過的每一句話他都放在心上。”
成吧,看來你倆這不只是青梅竹馬啊,簡直就是過分恩愛啊。
“那他為什麼不娶你?”
梁瑩嘆息一聲:“還能為什麼,因為我嘴賤唄,家裡讓我督促他上進嗎。我就說,讀書不考第一怎麼能行,他明明也不笨的,可就是成績一塌糊塗,有好幾次他成績還不錯。”
“但是他們班上有個小夥子家境貧寒,功課很刻苦,每次成績都比他好,他說多會兒得了第一,或者考中了秀才就娶我。這一拖就是兩年多,他這兩年就沒有以前那麼常來了。”
梁瑩神色黯然:“其實,家裡不缺錢,壓根沒想過讓他考功名了,學寫字,會讀書出去做生意的時候不被人騙就好,都怪我,逼的他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沈小棠怎麼都沒想到啊,他四叔無意中成了人家感情路上的絆腳石了,結果最後這一下子不止是絆腳了,簡直是給路挖斷了。
“不說這些不高興的了,反正啊,他對我就是很好,我不會遇到第二個對我這麼上心的人了,而且我也很喜歡他。你個小姑娘一定不懂吧,等你有天遇上了心上人,你就知道了,有些人是無可替代的。”
梁瑩寶貝似的抱著那攤子水要走,沈小棠突然惡趣味地問她。
“如果他真的喜歡你的話,肯定不建議你容貌上的小瑕疵吧,不如那傷口就別用這藥水了,落了疤看他會不會對你好。”
“我不要他看了難過,如果你捨不得這水,我就不要了。”梁瑩咬了咬唇,很艱難地將手裡的水遞出去,眼見她要收走,她一把抱走。
“不行,你說了給我,就是給我的,你就是小孩子也不能反悔。”她撒丫子就跑。
沈小棠不禁笑了,聽聞愛情十有九輸,見到一樁這樣好的,她也不禁羨慕,希望二人能跨過生活的重重阻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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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棠找到房世雄的時候,一群人正在討論如何阻止疫情擴散,恢復城市的活力,她從韓宗澤那裡聽到了很多,兩個人也商量了很多法子。
“我覺得將病人都放在一起不行,屋裡都是病人,這一定都不利於大家的恢復,應該一個人和一個人都隔開一定的距離。”
修文華嘆氣:“你這個提議是好的,但是我們現在的條件都不夠,根本沒有收容這麼多人的地方。”
病患和健康的人,如何才能將二者權衡好,天災過後的瘟疫殺傷力可不容小覷。
“先按我們之前的來。”房世雄一錘定音,並責令沈小棠不要參加病人的救治,儘量遠離,最多隻能做一做熬藥的活計。
所有人的身家性命都寄託在沈小棠身上,儘管她極力反對,但是反對無效。
縣城一分為二,人們用硫磺在地上畫好界限,北邊的一些完好無損的房屋都被整理出來,所有的人都被趕到城外,男女分開,大家儘量將自己清洗乾淨,將衣物清洗乾淨,避免攜帶病菌。
北邊全部用硫磺燻烤了一遍,做好了消毒,大家將健康的人分批入住到北邊。
修文華依次把脈問診:“南邊。”
這人眼看所有人都去了北邊,他因為發熱留在了南邊,不樂意了。
“你是不是診錯了,我沒有病,我只是剛才洗澡吹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