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覺的一絲不對，萬前鋒扔下筷子往屋外跑去。

“阿鋒，小宇在這，你吃完飯再去。”萬母並沒有追出去，她不知道怎麼跟兒子解釋。

鄭曉宇看到屋內的氣氛有些不對，低聲說道：“我去看看他。”說著追出了屋子。

萬前鋒家的四合院有些不同，他們家算是兩個院子組成，中間由一個拱形的院門隔成兩個獨立的院子，而爺爺便住在西邊的院子裡。

大年三十晚上，燈火通明，鄭曉宇穿過拱門，看到萬前鋒跪在西院北屋的門口，肩頭聳動。

自從回家以後，事情接連發生，萬前鋒一直沒有過去看爺爺，剛才桌上所有人的沉默，讓他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當推門看到桌上擺的那張黑白照片的時候，萬前鋒再也站不住了，咚的一聲跪倒在地。

腦中全是那個威嚴的面容，淚水就像斷了線一般滴在水泥臺子上。

根本沒有在意背後的身影，萬前鋒回憶如針扎般刺痛著全身各個角落。

……

十幾年前。

“爺爺，這什麼？”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舉著一把雕刻精美的彈弓坐在一個老人懷中問道。

“這是咱家祖傳的彈弓，你太爺爺的太爺爺傳下來的，據說這把彈弓連皇帝也玩過的。”老人溺愛的看著懷中的孫子。

“爺爺能教我嗎？”小男孩滿臉渴望的看著老人。

老者沉思了半晌，低聲說道：“練彈弓很苦，你想學嗎？”

“想。”男孩毫不猶豫的答道。

……

……

樹林中，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對著十幾米遠樹上的鳥窩，拉弓射擊，嗖，一顆鳥蛋從上面飛落。

“爺爺，能回家吃飯了嗎？”

老人懷中抱著一個三四歲的幼童，低頭嚴厲的對男孩說道：“不行，再打，什麼時候把鳥窩打下來，什麼時候回家。”

……

……

村頭的廣場上有一顆大柳樹，樹的開叉處，放著一顆鮮紅的小棗，二十多米遠的空地上，有一個十一二的少年，拿著一把彈弓，不停的拉弓射擊，三兩下便把小棗打掉了。

一名七八歲的少年一看小棗落地，便小跑過去重新放上一顆。

老人手中拿著一個柳條，厲聲說道：“這回怎麼打了三次，如果再出現這種情況，中午別吃飯了。”

少年眼中淚水打著圈圈，握緊彈弓再次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