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斯年晚上從實驗室出來,因為最近進度推進太慢,心裡煩悶只是隨意順著校園四處走走散散心。
沒想到會碰上陸清和,更沒想到對方會是這麼一身打扮。
還隔著幾米卻可以聞到對面順著夜風送過來的血腥味。
“你受傷了?”
季斯年皺眉,但沒有繼續上前。
他在陸清和的眼裡看到了一種類似兇獸警戒的狀態,自覺地停在一邊。
但他的性格讓他當作什麼都沒看到就這麼走了是不可能的。
陸清和看著季斯年沒有說話,慢條斯理地把手上還沾著血跡的橡膠手套脫下來扔在剛剛那一堆東西里,從懷裡掏出打火機把地上的東西燒了。
語氣冷冷:“沒有。”
直到燒得乾乾淨淨,她才又抬頭看了季斯年一眼。
那個春夜裡,季斯年手拿著槐花站在自己面前的情形她還記得。
她能感覺到那裡面的愛意。
或許也是因為這一份愛意,對方現在並沒有阻止她的行為,只是站在一旁安靜的看著她燒東西。
“老師,你要是現在去舉報我,你沒有證據,我也不會承認。”
陸清和不會因為那一份喜歡就盲目的覺得對方一定會偏袒自己,所以在看見季斯年之後的第一件事不是解釋爭辯,而是先把所有東西燒了。
這樣對方就算去舉報也沒有證據。
她的眼裡燃燒著,在這樣的夜裡像是等待狩獵的野獸一樣嗜血,警惕。
季斯年聽著她的話,雖然自己並沒去舉報的想法,也覺得心頭一堵。
可是莫名的,陸清和現在的目光反而讓季斯年的心臟難以抑制的快速跳動起來。
帶著危險和野性,卻讓人慾罷不能的心動。
“撲通!撲通!撲通!”
難以言喻,心動的難以抑制。
如果說之前對陸清和的喜歡如同山中流水一樣涓涓細流,源源不斷卻也細長綿柔,現在那種心動卻像是海上突如其來的風暴。
狂放,無處不在洶湧的情緒。
但最終他只是溫聲搖搖頭:“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還有課。”
兩個人交錯著走向兩個方向。
陸清和此前已經做好了何家人找麻煩的準備。
她這麼些年做生意也不是一點人脈沒有的,一早都是準備好了才下手。
畢竟不再是做什麼都不考慮後果的十幾歲的年紀。
一切都是想好了其中的利弊關係,各種後路才施行計劃。
只是沒想到事後風平浪靜什麼訊息也沒有。
那天晚上去過的紅燈區陸清和已經找人間接舉報,那邊已經清空,不會再有什麼。
派去何家老家那邊的人回來帶回了訊息。
那何家大哥出事當天就回去了,據說現在十里八鄉到處求醫問藥,赤腳醫生看了無數。
不知道情況的人還以為是想生兒子到處求方子。
那何家大嫂聽說也不是省油的燈,這下沒了二兩肉,就看這一大家子人互相折磨,自己折騰死自己吧。
這件事就這樣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