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
北伐大軍正在清理戰場,而嵐風和離追他們又回去守衛在藍玉的大帳前了,但這個大帳不是之前的大帳,而是北元皇帝的王帳。
一場大戰過後,已是深夜。藍玉把嵐風單獨叫進大帳之中,嵐風單膝下跪參拜道:“守帳校尉嵐風參見大將軍。”
藍玉揮了揮手,示意嵐風起來:“嵐校尉,不知你師承那位高人啊?”
嵐風起身,抱拳道:“回將軍,末將師承寒門伐天。”
嵐風不知道伐天在天下間有多大的威望,戰戰兢兢的報了自己師父的大名。
“果然是名師出高徒啊!”藍玉也不是知道寒門伐天是誰,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誇一陣再說,然後正色道:“今日我軍奇襲敵營,不費寸兵,就能大獲全勝,還得多虧你射下那隻鷹隼而得到的情報啊!”
“末將只是湊巧而已,大將軍過獎了。”嵐風躬身作揖,謙虛道。
藍玉銳利的眼神看著嵐風道:“那隻鷹隼腳上的書信,是你寫的吧!”
“大將軍,是不是有所誤會。”嵐風面不改色,一字一句道:“末將不會蒙古文啊!”
“你不會蒙古文。”藍玉不怒自威的神情,氣勢洶洶道:“那你又怎知書信上文字是蒙古文呢?”
嵐風依舊風輕雲淡答道:“蒙古人南下統治中原近百年,有很多地方都有蒙古文字,看得出那是蒙古文也不足為奇啊!將軍。”
“我已經問過離追了,他說是你一人所為。”藍玉頓了頓,想要看嵐風有什麼反應。
嵐風一股被出賣的感覺,下跪拜道:“請將軍恕罪!”
藍玉緩緩道:“我不是要追責於你,所以你不必惶恐,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何要如此行事?”
“回將軍。”嵐風戰戰兢兢道:“末將隱瞞事情原委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你武功非凡,又能觀測天象。”藍玉欣賞的目光看著嵐風道:“如此天縱奇才,究竟是有何苦衷呢?”
“稟將軍,原因有二。”嵐風伸出右手的一根手指,說道:“其一,末將乃區區一個守帳校尉,人微言輕,若此事是從我口中說出,不足以說服各位將軍相信,更何況風沙乃變幻莫測之事,更難取信於人。其二,此次乃末將第一次來到大漠,風沙天象也是第一次預測,不知準與不準,若是不準,勢必會被認定為謊報軍情;再者,若是不報風沙天象,又恐於大軍不利,故而出此下策,還望將軍恕罪!”
“原來如此!”藍玉捋了捋鬍鬚,經過此事和那晚救自己一命的事,他對嵐風已經開始另眼相看了,關懷道:“起來吧!剛才就說了不是怪罪於你,你不必驚慌。今日大獲全勝,本來有你一份大功勞,但眾人皆知是你射殺鷹隼,才巧獲敵軍情報,因此就不便再記你預測風沙天象之功,而是隻能記你一個截獲敵軍情報的小功勞了。”
“謝將軍。”嵐風再拜道:“如此末將已經心滿意足了。”
“很好!”藍玉很欣慰的點了點頭道:“不貪功好大,有勇有謀,是個大將之材。”
嵐風躬身道:“將軍過獎了。”
此時左將軍唐勝宗、右將軍郭英、王弼將軍等等數位將軍進來了,藍玉命嵐風退下。
嵐風出了大帳後,把離追拉到一旁問道:“你答應過不跟任何人提起的,為何出賣我?”
“大將軍親自來問我,我怎敢不說。”離追攤了攤手道:“更何況我答應過你嗎?此事於你有利無害,談何出賣?”
之前嵐風就隨口一說,然後就進大帳裡去稟報截獲情報的訊息去了,而離追也沒有回應他。
“官場不是戰場。”嵐風淡淡道:“是福是禍,言之過早了。”
離追不以為意,冷冷道:“官場怎麼了,擺明的功勞,跑不掉的。”
“太高遭人妒。”嵐風正色道:“魯莽只會遍佈荊棘,人生之路應當步步為營。”
“如此拘謹。”離追有些難以理解,指著嵐風說道:“你這樣做人也太沒意思了吧!”
嵐風緩緩道:“汝非魚安知魚之樂。”
“反正我不會這樣活。”離追面無表情的走了,回到了大帳前守著。
大帳內
藍玉看了一眼眾將的神情,問道:“我軍具體傷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