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風從金鑾殿回到了鎮撫司,沈七、單青、管長繼他們已經得知了金鑾殿的事情。單青憤憤不平的罵道:“都怪贏文戰這個卑鄙小人,一張臭嘴落井下石。”
“總旗。”管長繼也焦慮的問道:“只有短短的三天時間,我們如何能查得清真相?”
“是啊!”沈七也覺得潭王連環自焚案,撲朔迷離,短期內不可能查得清楚,擔心的說道:“三天期限轉瞬即過,那可是要追查失職之罪,要掉腦袋的啊!總旗。”
“為何如此禍不單行?”單青用力垂了幾下牆壁道:“查不出來是死,查出來了也是死。”
嵐風知道沈七是擔心自己生病的老母,安撫道:“大家不必擔心,奉旨追查的只有我一人,你們只是協助我查案,不會受到牽連的;若是不想繼續跟著我追查此案,現在就可以退出,我指派你們去查別的案子。”
過了一會兒,單青站出來毅然決然的說道:“總旗,剛才我只是抱怨幾句,您別當真,我願繼續跟隨總旗一起查明此案真相!”
管長繼也站了出來說道:“我也願繼續跟隨總旗一起查明此案真相。”
沈七猶豫了很久,見眾人都跟隨嵐風一起冒著殺頭的風險查案,之前自己又受過嵐風的恩惠,再大的理由也不好意思跟他相向而行,也站出來說道:“我也願繼續跟隨總旗一起查明此案真相。”
嵐風很受感動,拍了拍眾人的肩膀道:“多謝眾兄弟的信任,我們齊心協力,查明此案的真相。”
四人坐下來開始理清案子的思緒,單青吐槽道:“天降異火,焚人傳書,以警世人,朱孫無能。是什麼人啊!還真能編,四個字變成十六個字了。”
嵐風解釋道:“編成一首順口的小詩,便於流傳和記憶;偽裝成上天的警示,更容易蠱惑人心。”
沈七的背脊一陣陰涼:“殺人誅心,其心之狠毒,實屬罕見。”
“單青。”嵐風突然想起他剛才說的一句話,有些沒聽明白,於是問道:“剛才你說‘查不出來是死,查出來了也是死。’何出此言?”
管長繼附和道:“是啊!剛才我也沒有聽明白。”
單青先是一怔,然後大笑道:“現在我想明白了,不用死了,哈哈哈!”
管長繼更疑惑了:“前言不搭後語,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單青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怪我沒有說清楚,我是想說此案查不出來,皇上要責罰是死罪;查出真相來了,卻又被幕後真兇弄得投爐自焚,到時候也是死;但如今幕後兇手要的四個字已經出現來了,而且嵐總旗的嵐字,好像組合不了一句蠱惑人心的話,所以不用擔心了。”
沈七點了點頭道:“這麼一說,之前我也有一點擔心。”
“不是有一點,而是很擔心吧!”單青得意的笑了笑:“哈哈哈!”
嵐風來回踱步,思索著:“是啊!為什麼偏偏是孫儒、吳文鍾、能無忌他們三人去調查潭王自焚案,為什麼不是別人?只要錯開任何一個人的姓名,這個謠言就造不成了,為何會如此巧合?”
單青突然想到:“莫非任命他們去查案的人,就是此案的幕後真兇。”
“不一定。”管長繼卻不以為然,解釋道:“我們錦衣衛指派任務的系統非常複雜且龐大,一般是由上到下分配,有好處的直接由上峰接手,沒好處的就由權職較低的人接手,案子棘手的就讓有能者居上,案子好辦又沒好處的就隨機指派;而且錦衣衛內部派系盤根錯節,爭權奪利,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就算陳瓛陳指揮使也無法干涉太多。就像我們接手的這個案子,是既沒有好處又棘手的,由本月功績最差的人接手,不到月底,誰也不知道功績最差的人是誰!總旗,我不是說你啊!我只是舉個例子。”
管長繼拿嵐風來舉反面案例,有些慚愧,所以最後特意來說明一下,以免嵐風覺得是對他不敬。
嵐風尷尬一笑,搖頭道:“沒事。”
“任務分配如此繁雜多變。”沈七突然感覺到了此案要比自己想象的複雜千倍萬倍:“如果真的是人為操控的,那幕後之人一定是非比尋常、驚為天人了。”
嵐風眼中發出銳利的光芒,道:“很難操控,並不代表操控不了,如今偵破潭王連環自焚案的第一步,調查是誰指派的孫儒開始著手。”
沈七、單青、管長繼他們明確了方向,士氣大振,三人齊聲道:“是,總旗。”
天空的烏雲中,一束陽光傾瀉而下。
明亮通透。
嵐風他們四人來到了錦衣衛內部,孫儒生前就職的衛所,找到了這個衛所的師爺方國信。
嵐風禮貌的問道:“方師爺,我們是接手調查潭王自焚案的,過來查閱一下孫儒孫副千戶的任務分配登記簿。”
方師爺見嵐風是總旗的著裝,目中無人道:“你一個小小的總旗,有什麼資格檢視自己上峰百戶、千戶的登記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