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師爺似乎還不死心,又追問道:“我們都是錦衣衛自己人,有什麼不能說的啊!搞不好我還可以幫上什麼忙呢?”
“誒!說到這個,我還真有事想向你請教!”
“哦!不知是什麼事啊?”
嵐風從一本書底下拿出一個信封來,信封裡裝著一沓紙條,嵐風翻了一下,從中抽出一張來,然後立即合上,不讓紀師爺看到其他的紙條。這樣做的目的是故意讓紀師爺誤以為自己,已經找到了許多條線索,而這一張不過是其中的一條而已。
“紀師爺,你看這個人你有印象嗎?他是我們錦衣衛轉交給刑部大獄的犯人嗎?”嵐風把抽出來的那張紙條遞了過去。
紀師爺接過紙條看了看,上面寫著:“洪武二十八年正月二十八日,呂崇亮因侵佔他人鉅額財產而被捕入獄,判死刑;轉交至刑部大獄,關押在天牢甲字號第三間牢房,於秋後處斬!”
在紀師爺看紙條的時候,嵐風一直在旁邊悄悄的觀察著紀師爺臉上的神情,看他的神色有沒有什麼異樣的變化;紀師爺的表情突然凝重了一下,好像是在擔憂,又好像是在回想紙條上的名字,有沒有對得上號的;他臉上這個複雜的表情讓嵐風也有些捉摸不透,看來這隻老狐狸的尾巴還藏得挺深的啊!
紀師爺沉吟了片刻之後,搖頭道:“呂崇亮,我好像沒什麼印象,應該不是我們錦衣衛轉交給刑部大獄的犯人吧!”
“哦,好吧!”嵐風接回紙條,幽幽嘆道:“看來只能從其他人那裡著手了。”又向紀師爺謝道:“有勞紀師爺了。”
“嵐總旗,你客氣了,我都沒幫到你們什麼!”紀師爺看了看天空:“呃!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就不打擾你們查案了。”
看到紀師爺急著走,嵐風跟隨相送道:“那我送送你。”
來到門口,紀師爺婉拒道:“嵐總旗請留步,我們就隔了幾個院子而已,不必再送了,你回去忙吧!”
“好吧!那紀師爺你慢走!”嵐風目送他離開後,就轉身又回到衛所裡的桌子前坐下。
嵐風他們側耳傾聽,確定紀師爺是真的離開之後,管長繼說道:“總旗,從方才紀師爺那些異常的舉動來看,他就是我們要找的內奸無疑了。”
“沒錯!”沈七贊同道:“剛才他幾度想來偷看我們查到的線索,分明是做賊心虛,而且這反過來也證明我們丟擲去的誘餌,非常準確有效!是能擊中他們要害的證據。”
“可他為何要急匆匆的走了呢?”單青把那本藥典從書本底下翻了出來,拿在手裡說道:“這本誘餌還在我們手上,他不怕我們查到更多對他們不利的線索嗎?”
嵐風淡淡的說道:“在還沒攤牌之前,他不會傻到明目張膽的來搶我們手上的證據吧!”
“可他也不會坐以待斃啊!”管長繼有些擔憂紀師爺下一步的行動。
嵐風兩眼發出敏銳通透的目光,說道:“他當然不會,白天來探明情況之後,晚上就會來陰的了,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想必他已經開始回去醞釀了。”
“啊!”單青有些緊張的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啊!他們那些殺人滅口的手段,我們可是親眼見過的啊!”
沈七語重心沉的說道:“那還能怎麼辦,只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
單青覺得大為不妥:“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嵐風雲淡風輕的說道:“誰說要躲,誰說要防啦!我們做了那麼多,不就是要引他們上鉤嗎?”
管長繼一點即通,拍手道:“對啊!我們設下此局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們來盜我們放出去的誘餌,如今他們要來盜這本藥典了,不是正合我們的意嘛!”
“話雖如此!但還是有些兇險啊!”沈七擔心自己有什麼閃失,他家中的老母親就無依無靠了。
“大家不要擔心!”嵐風叮囑道:“如果到時真的有人來盜我們手上的誘餌,大家做做樣子即可,不必太拼命了。”
眾人齊聲道:“是,總旗!”
“嗯,那我們就繼續在這恭候他們大駕吧!”嵐風抬頭向門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