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
嵐風他們從霽馨齋出來,走在回工部官署的路上,單青突然向嵐風問道:“大人,您說傅將軍是真沒頭緒,還是假沒頭緒啊?”
傅讓幾次打斷自己的問題,似乎有些不願意去回想當年的事情,難道真的是因為怕受苦,才選擇這份輕鬆的差事?他父親傅友德是當朝名將,虎父無犬子,恐怕事情沒那麼簡單。嵐風在腦中不斷的揣摩著,沉吟了片刻:“這個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那我們要詳查嗎?”傅讓剛才的舉動,讓單青有所懷疑。
“暫時不必。”嵐風否定道:“一來,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去詳查;二來,傅讓是當朝名將之後,應該不會做這種悖逆朝廷之事,所以我們還是先去追查其他的線索吧!”
單青一邊走一邊皺眉的問道:“接下來我們又該去查什麼呢?大人。”
“我們手上的線索不多。”嵐風看了看街道的盡頭,淡淡道:“木材查完了,就該去查石材了。”
單青從懷裡拿出那本《採石簿》,翻到最後幾頁,查詢到那個監督和押送石材官員的名字,他就是應天兵馬司指揮甘劍新。
嵐風他們穿街而過時,偶遇了贏文戰他們一行人。贏文戰看到嵐風他們行色匆匆,想必是有急事,於是上前故意阻撓道:“嵐風,你們見到上峰,為何不上前來行禮?”
嵐風不去理睬他,自顧自的往前走。贏文戰看到嵐風目中無人的神情,登時就惱火了,在人前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忽視,自己還拿什麼威嚴來管教手下的人呢?
贏文戰知道嵐風被朱元璋限定七日之內,破解觀星樓倒塌案,所以耽擱他的時間,就等於是要他的命,於是贏文戰示意跟隨自己的四個手下去把嵐風他們攔住,然後故意跟他糾纏道:“今天這個禮你不行也得行,否則你們就別想從這條街上過去。”
嵐風他們好男不跟惡犬鬥,準備調頭繞著這幾隻惡犬走,沒想到贏文戰他們又衝過來堵上。
就這樣重複了幾次,單青忍無可忍了,指著贏文戰他們,憤慨道:“你們別欺人太甚!”
贏文戰趾高氣揚的對著單青說道:“你一個小小的總旗,膽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單青正想回擊,卻被嵐風拉住了。
嵐風看出了贏文戰是想把事情鬧大,從而來拖住自己,讓自己在這裡浪費時間,所以嵐風不再是之前那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走到贏文戰的面前,一字一句的問道:“你要行禮是吧?”
贏文戰囂張的笑道:“下屬給上峰行禮,是我大明的規矩,你不會不知道吧!嵐百戶。”
“當然知道,那你們就下跪行禮吧!”嵐風從懷裡掏出朱元璋御賜的金牌來,高高舉起,對著贏文戰正氣凜然道。
贏文戰看到嵐風手裡的御賜金牌,在陽光的照耀下,光芒萬丈。贏文戰本來還想給嵐風一個下馬威,沒想到如今自己卻下不來臺了,他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躊躇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嵐風見贏文戰有些遲疑,於是冷冷道:“怎麼?連皇上御賜的金牌也不認識嗎?我大明的規矩,你不會不知道吧!贏副千戶,見金牌如見皇上親臨!行禮吧!”
這時,周圍來了許多看熱鬧的百姓,他們看著贏文戰一行人的臉色極其難看,緩緩的彎曲身體,慢慢的跪在了地上,喊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嵐風見贏文戰他們極不情願的下跪之後,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單青捂著嘴,差點就沒笑出聲來,跟著嵐風一起走了。
贏文戰在地上狠狠的打了幾拳,眼睜睜的看著嵐風威風凜凜的離開,自己卻跪在地上受盡凌辱,滿臉憤恨的怨氣,像是要把人吃了一般。
嵐風和單青又穿過幾條街,突然遇到了李倚湘,揹著一個包袱正往城門口的方向走去;李倚湘看到嵐風立即上前來,向他打招呼道:“嵐風哥哥。”
嵐風看到李倚湘的背上揹著包袱,問道:“倚湘,你這是去哪兒啊?”
“我回迦葉山啊!”李倚湘有些抱怨道:“如今你整日都在忙,我又幫不到你什麼,所以就先回去了。”
“也好。”嵐風尋思著自己這七天都不能陪她,而且任由她一個人在京城裡亂闖也不是辦法,於是點頭道:“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李倚湘婉拒道:“我自己一個人能來,就能一個人回去,你們去忙你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