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螺島不遠處的戰船上。
嵐風看到接二連三因爆炸而發出的火光,他知道霍剛他們成功了,然後來到船艙內,向馮勝稟報道:“元帥,第一步的行動已經成功了,接下來將由左大人他們開展第二步的行動了!”
“好!”馮勝轉向一旁的左銘柱說道:“你去讓他們準備吧!”
“是,元帥。”
海螺島上。
接二連三的爆炸聲,讓於淳翼從睡夢中驚醒,他立馬親自率領眾水寇來到了淺灘頂上的懸崖邊,看到這裡血肉橫飛,一片狼藉。
於淳翼向一個剛爬起來的水寇問道:“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那水寇咳了幾下,回答道:“回大島主,官府的人想要來炸燬我們的拋石機,但二島主早就察覺了他們的意圖,想甕中捉鱉,沒想到失算了,最後還是被那些偷襲的人引爆了火藥。”
“知道了,下去醫治吧!”
“是。”那水寇點了點頭,就退下了。
於淳翼看到那五座拋石機都被炸成了兩截,然後在一片屍體中看到於辛海的身影,他立即走上前去檢視情況,發現於辛海還有氣息,只是昏迷了而已。於淳翼輕輕的叫醒了於辛海,問道:“二弟,你沒事吧!”
從昏迷中醒來的於辛海,頭暈腦脹,四肢無力,勉強的坐了起來,說道:“大哥,我沒什麼大礙。”
“沒事就好!”於淳翼向身旁的水寇吩咐道:“你們快抬二島主回洞府去醫治!”
“是,大島主。”一旁的水寇應道,然後抬著於辛海準備回洞府去了。
於辛海回頭叮囑道:“大哥,此次馮勝他們偷襲成功,恐怕今夜就會來大舉進攻,我們要做好充足的準備才行啊!”
於淳翼鎮定的說道:“二弟放心,只要他們敢登上海螺島來,我就絕對不會讓他們活著回去。”
於辛海知道海螺島上有三道防線來抵禦外敵,雖然第一道防線中少了拋石機,威力不如從前了,但第二道和第三道防線都還在,而且第三道防線是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位置,所以他的擔憂之心稍稍平和了一些,然後又叮囑道:“話雖如此,但此戰兇險,大哥你要多加小心啊!”
於淳翼點頭道:“嗯,沒事的,我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何況官府的水師從來就沒有在我們海螺島上討到過便宜,這次想必也是一樣。”
“嗯!”於辛海告別道:“那小弟就告退了。”
“好,你去吧!”於淳翼目送於辛海離開後,就轉頭號令眾水寇準備應戰去了,他讓一些人去把其餘的巨弩都搬過來,還有一些人去懸崖邊上準備石塊,又令一些水寇去清理地上的屍體,剩下的人則去淺灘的斜坡上去準備木樁和巨型圓石,所有的準備都集中在淺灘,畢竟淺灘是海螺島上唯一的缺口。
就在眾水寇做應戰的準備之時,一直下著的大雨突然停了,東南風也變成了南風,帶著一絲微微的暖意。
因為水寇的火油不多了,這兩天於辛海讓人熬了一些豬油,還有其他動物的油,來充當火油,所以於淳翼他們又可以使用火攻了。他們不但熬了豬油,還削了很多巨箭和其他的箭支,來應對以後的圍剿。
一個多時辰之後,海螺島上的水寇已經準備就緒,只等馮勝帶著水師前來攻島了,但他們等了許久也沒見湖面上有任何動靜,直到清晨。
清晨。
一些水寇從睡夢中醒來,只見眼前大霧瀰漫,整個鄱陽湖上籠罩著一層厚厚的水霧,往懸崖下望去,也只能看到三十多丈遠,如此一來,水寇們就跟瞎子一樣,沒什麼區別了,所以只能靠聽覺來探聽官府水師的動靜。
於淳翼和杜老三在懸崖邊上觀望了許久,也沒有看到或聽到湖面上有任何動靜,想來今日馮勝他們是不會來攻島了。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一陣划水的聲音傳來,眾水寇瞬間都安靜了下來,靜得只聽到水聲;於淳翼仔細確認過後,確定是戰船划水的聲音,於是他號令道:“兄弟們,打起精神來,所有巨弩手引弓待發,準備迎敵!”
“是!”水寇們立即拉滿弓,一支支巨箭被架在了巨弩上,蓄勢待發,二十幾張巨弩在懸崖邊上搜尋著戰船的身影。
旁邊的一百多個水寇也不甘寂寞,紛紛拿起弓箭和連弩站在懸崖邊上列陣待命,一個巨箭、弩箭和弓箭組成的防禦圈,威力逐漸彰顯,一場你死我活的大戰即將爆發。
突然,不遠處一個戰船的身影在迷霧中若隱若現,於淳翼見狀,覺得寧可錯殺也絕不放過,於是立馬下令道:“所有弓箭手都給我向那艘戰船放箭。”
隨著一聲令下,一百多個弓箭手和二十幾張巨弩同時向那艘戰船齊射,頓時一片黑壓壓的箭影飛射而去,數百支飛箭像一把巨大的扇子,籠罩在那個船影的四周。
一波猛烈的攻擊過後,聽到巨箭擊中傳回來的聲音,那個船影確實是一艘戰船,於是於淳翼讓水寇們繼續放箭,弓箭手們不停地發射弓箭和弩箭,巨弩手們也在拼命的填裝和發射,一波波迅猛的飛箭,不斷的攻擊著那艘戰船。
在水寇的幾波猛烈攻擊下,那艘戰船不知為何?開始往回撤了,漸漸退回到迷霧之中去了,於淳翼抬起手,命令道:“停止攻擊!”
一旁的杜老三得意的說道:“大島主,看來他們是怕了我們箭陣的威力,才不到兩波攻擊就落荒而逃了。”
於淳翼卻不以為然,淡淡道:“不可疏忽大意,也許他們是想來確認一下,我們的拋石機是不是真的被炸燬了。”
“對啊!”杜老三附和道:“他們只來了一艘戰船,肯定是來試探的,馮勝老賊果然狡猾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