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乾清門外的廣場上沒有羽林軍在巡邏了,因為他們都去御花園裡捉拿盜賊去了,廣場上只剩下一輛馬車拴在圍牆旁邊。
李倚湘在小院的門口向外望了望:“嵐風哥哥,外面沒人,我們趕緊把龍魂玉璧放到馬車上去吧!”
“嗯。”嵐風和李倚湘一起悄悄的從院子裡衝了出來,邁著飛快且輕盈的步伐向馬車奔去,眨眼間,他們二人就來到了馬車旁。
李倚湘躲在暗處望風,嵐風則躍上馬車,去尋找藏匿龍魂玉璧的地方;嵐風在馬車裡觀察了一圈,發現只有坐人的那個箱子可以容納龍魂玉璧這麼大的東西;於是嵐風撬開箱子上面的那塊木板,然後把龍魂玉璧連包袱一起放了進去。
但嵐風回頭一看,覺得有些不妥,他又在馬車內弄了一陣,馬車外面的李倚湘聽到馬車內一陣嘭嘭嘭的聲音,像是龍魂玉璧又被拍碎的聲音,又像是敲擊木板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嵐風把馬車恢復成原樣,然後立即從馬車上下來,帶著李倚湘一起向東宮的方向走去。
突然,身後出現一個人影,高聲喝道:“什麼人?你們在此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嵐風和李倚湘緊握著腰間的繡春刀,等那人一步步的靠近,直到可以看清他的臉,嵐風才驚愕的發現那人竟然是自己的老熟人,對面那人也是一樣,驚訝的發現嵐風是自己的老熟人。
原來對面走來的這人就是剛才在御花園巡邏的離追,他輪崗之後,就回到營房休息去了;但就在片刻之前,突然聽到外面吵吵鬧鬧的,所以他就從營房出來檢視究竟,沒想到竟然會在皇宮裡遇到嵐風,驚訝道:“嵐風!”
嵐風也驚愕道:“離追!”
他們同時向中間靠近,嵐風看到離追一身羽林軍參將的著裝,率先問候道:“離兄,你是什麼時候在皇宮裡當差的啊?發達了也不來關照關照小弟。”
李倚湘見來人是嵐風的熟人,所以就放鬆了警惕,鬆開了手中握著的繡春刀,神情異樣的看著離追。
離追也不示弱,列舉道:“你當的官也不小啊!大半年不到就晉升為錦衣衛百戶,連破數樁大案,名震京城,應該是你來關照關照我才是!”
“你知道我在京城也不來找我喝酒,害得我以為你還在邊塞呢?”嵐風數落道。
離追解釋道:“我在皇宮當值,不能脫身,而且我聽說你也挺忙的,所以就沒去打擾你了。”
“離兄,你多慮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再忙我也會抽空出來招待你啊!”嵐風一邊帶著他們往東宮的方向走,一邊問道:“對了,你是什麼時候在皇宮裡當差的啊?而且當的官職還不低哦?”
“走狗屎運而已!不值一提!”離追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嵐風追問道:“跟我們講講唄!你到底經歷了什麼奇遇?”
“此事說來話長,改日我們一起去醉夢樓喝酒的時候再細說吧!”離追既沒拒絕,也沒當場就說。
“好吧!”嵐風看向御花園的方向,問道:“剛才大批羽林軍衝向御花園,不知是發生何事了啊?”
“呃!”離追回答道:“可能是御花園的長明燈滅了,那預示著皇宮裡的一件寶貝被盜了。”
“長明燈滅了就預示著皇宮被盜,這也太玄乎了吧!”嵐風質疑道。
“是真的。”離追講述道:“傳說那盞長明燈跟那件寶貝的機關連著,一旦被盜,長明燈就會熄滅,而我們羽林軍看到警示之後,就會立即封鎖御花園,然後將盜賊一網打盡。”
“原來如此!”嵐風點頭道:“我們也是好奇,所以才出來看看。”
離追不知道他們就是盜寶之人,數落道:“你們倆膽子真大,皇宮也是看熱鬧的地方?”
這時,夏震川帶著一隊羽林軍突然出現,淡淡向嵐風說道:“嵐大人,剛才一直找您,沒想到您在這啊!”
嵐風上前作揖道:“不知夏指揮使找下官所為何事?”
“也沒什麼,就是皇宮出現了盜賊,我們照例檢視一下所有進宮之人,有沒有在安分守己而已。”夏震川冷冷的盯著嵐風,繼續說道:“不過就當我們查到嵐大人的時候,發現您沒有在東宮等候長孫殿下,嵐大人您可以解釋一下嗎?”
片刻之前。
乾清宮內,一個羽林軍將領來到朱元璋的身旁,向太監總管陳祁低聲說了幾句,然後陳祁又來到朱元璋的耳旁,向他低聲轉述剛才那將領說的話。
朱元璋拍案而起,又驚又怒道:“什麼?”
一旁的朱允炆關懷的問道:“不知是何事?讓皇爺爺您大發雷霆!”
朱元璋沒有回答,而是冷冷的說道:“宴席到此為止!允炆,你送暹羅使臣出宮吧!”
“是,皇爺爺!”朱允炆不敢多問,躬身拜別道:“允炆告退!”
暹羅使臣也跪拜道:“微臣告退!”
朱元璋揮了揮手,然後轉向剛才那個將領,命令道:“你們趕緊給朕去追,一定要把那塊青磚大小的玉璧給朕找回來,否則提頭來見!”
“是皇上,微臣告退!”那將領匆忙的跑出了乾清宮,當他走出乾清宮門時,還超過了朱允炆他們;朱允炆看著那個將領的背影,思索剛才朱元璋對他說的話,朱允炆猜測可能是皇宮內丟失了一塊青磚大小的玉璧,而這塊玉璧一定非常重要,所以皇爺爺才會突然龍顏大怒,還方寸大亂了。
朱允炆一邊思索,一邊送暹羅使臣去乾清門的廣場,那裡停著他們來時坐的馬車;他們前面還有兩個太監提著燈籠在前方帶路,身後也有兩個提著燈籠的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