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年輕人在李文家附近隨便找了個餐館吃完飯,就互相告別各回各家。黃俊杰陪李文回自己的家,路上黃俊杰沒有說話,心裡在想事情。李文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就說:“俊傑,對不起,我事先沒把我和陳豪的事跟你講。”
黃俊杰抿嘴笑了一下道:“我不是生氣這個,我是在想,你答應瞿書桃去她爸那裡工作,可是你也跟我講可以去《尚客》工作,我現在真的不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你到底哪句話才是真的。”
李文低下頭,不知如何解釋,黃俊杰思索了一下說:“可能是我們開始的太快了,彼此都不瞭解對方,要不,我們分手吧。”
對於李文,這些話如晴天霹靂,她萬萬沒料到,黃俊杰會因為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跟她說分手,李文一時沒忍住,眼睛泛紅流下淚來。
她用手抹了抹眼淚說:“隨隨便便就分手,這就是你的作風?”
“李文,可是你答應了我去《尚客》的,如果你已經有了選擇,為什麼還要欺騙我。你可以隱瞞一些東西,比如你和陳豪的事,我還可以原諒你,因為誰都有難言之隱,不說便不算欺騙,可是答應我去《尚客》工作的事,就是欺騙。”
“我沒有欺騙,我只是在考慮,而且,我更願意去你公司上班,可是你也知道,我答應書桃是在遇到你之前,我現在只是還沒有想好怎麼拒絕她。而現在,你用這種事跟我提分手,你不夠喜歡我,我知道。”
黃俊杰若有所思,他內心確實有點兒搖擺,他呼了一口氣說:“那好吧,現在你是怎麼想的?去《尚客》,還是你朋友那?”
李文覺得還有迴旋的餘地,證明一切都還不晚,便肯定地回答了他:“去《尚客》,明天我就跟書桃講不去她爸公司了。”
“好吧,我們就這樣相處著吧,我是喜歡你的,李文,我剛才只是有些害怕,你不夠那麼喜歡我,不願意為了我,放棄答應你朋友的事。現在看來,我是多慮了。”
聽黃俊杰這麼一講,李文提著的心吊著的膽終於落地。她說:“要不今晚就去我那吧,你一個人開車回去我不放心。”
“好的。”黃俊杰抿嘴露出了笑容。
回到家的爾曼,有些無力。她枕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心裡難受不已。她想這回出賣李文的事肯定敗露了,而且之前做的這些事最後一點收穫都沒有。她頓然醒悟,人要有點“不吃那套”的清高,否則容易被下套。她被圈進了趙悠悠下的這個套,而最後偷雞不成蝕把米。要真是今天陳豪幹出點兒什麼出格的事危及到李文父母的人生安全的話,她想她這輩子都追悔莫及。
她的思維又跑向另一處,今天看著立軒對前任念念不忘,看著馬駿在書桃面前馬首是瞻,再看看李文和黃俊杰天造地設,她的內心湧起了一股強烈的寒流。
可是,她就像對愛情失去了感覺一樣,這是世界上最令人恐懼和不安的事,對一切事物及人的乏味,是走向自我告別的開始。
在經歷了形形色色的物與人後,她才發現保守自己勝於保守世間的一切,如果不去體會身邊的快樂與情感,一直為了金錢與命運對峙,那她終將至麻木不仁對一切無痛,亦是無知。
她拿起手中的電話,打給了她媽媽:“媽,你們睡了嗎?”
“小曼啊,你現在在哪?”對面的母親這般溫情的問話,與之前對她爸大發雷霆時判若兩人。
“我在外面租的房子裡。”
“媽和爸想通了,我們不離婚了,就像你說的,過了大半輩子,該忍讓的就忍讓。而且白巖松不是說過嗎?正因為有家裡這些不變的東西才能應對外面那些變化的東西,你要不要搬回來住?我們還像以前那樣幸福開心地生活。”
爾曼聽到她媽媽這樣講,心裡一陣酸楚,她眼淚沾溼了睫毛說道:“我還是在外面住吧,你和爸要好好的,我這週末回來陪你們。”
另一邊的楊母也眼角溼潤,不知如何開口跟爾曼講實話,便強忍著內心的苦楚,裝作開心的樣子說:“沒事沒事,女兒長大了,你就平時住外頭,等有空了回來看看咱們。”
“媽,我愛你們。”爾曼說出了她許久都難以開口的話。
楊母眼淚似一道河流般順著臉頰潸然而下。她說:“爸媽也愛你疼你啊。”
“那你們早點休息,我掛了。”
爾曼掛了電話,此時想,她的朋友會不會因為李文這事與她疏遠。她越來越怕,怕失去最後這些曾經對她那麼好的朋友。
她閉上眼睛,疲累地陷入夢境。
馬駿和書桃一起將車開到書桃家車庫裡,回到書桃住所。書桃一進門就躺在沙發上,對馬駿說:“你還真是冤魂不散地要跟著我來,你是喪家犬是不是?是不是要在我這白吃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