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念動了下腦子說道:“才華。珊子的才華,你也知道我們做整形這行的,見過的人造美女多了,你要說張奇這麼個事業有成名聲大噪的醫生,多少這樣的女孩對他趨之若鶩,如果他是個隨隨便便的男人,又怎麼會輪得到珊子啊,況且珊子從小到大不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別人,都有著不著邊際的高要求,如果你不同意珊子跟張奇在一起,怕就怕她終身不嫁,看你以後急不急。”
王嘯天聽大女兒這麼一說,倒覺頗有幾分道理,他問:“你的意思是,張奇看重的,不單單是女人的外貌,而是更深層次的內在美?”
“我就是這個意思。”悅音方才舒了一口氣。
王嘯天微微笑道:“女兒大了,不聽管了,能有什麼辦法。那就只能由著她去吧。”
悅音接著說:“所以我覺得,珊子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而且這張奇也特別靠譜,再者,又與我是同事,你說他身邊還不是多出我這麼一雙眼睛盯著他,如果找了別人,哪有我這個現成的探子,你說是不是?”
“我聽出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讓我同意他倆的婚事?”
“老爸果然聰明。”
“那你媽怎麼想這事?”
“我還沒來得及跟她說嘛,不過您是一家之主,只要您點頭準了,誰還敢說不啊。”
“嗯……這個……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樣,珊子喜歡,張奇靠譜,那就擇個吉日,把這事兒給辦了吧。”
“那要我看,你覺得9月份怎麼樣?”
“九月份?”王嘯天看著女兒,心裡思緒萬千,覺得趕這麼急幹什麼啊,婚姻大事,又不是兒戲,如果就這麼草草了之,根本不是個辦法,又成何體統,他接著說,“這個恐怕太早了,而且,我們父母還沒有見過面,這婚姻大事說到底了,就不是兩個人的事,而是兩家人的事,開不得玩笑,不能馬虎,待珊子回來,一切從長計議。”
悅音想了想,覺得只要他爸準了這事,珊子和張奇結婚也是早晚的事,反正她這次是算幫妹妹了一個大忙,她想只要能對妹妹怎麼好,就怎麼好,讓妹妹開心比什麼都重要。她說:“好吧,那一切等珊子回來再說,我先回我的公寓了,最近我還要幫陳豪看孩子,真夠累的。”
王嘯天低眉沉思,點了點頭道:“悅音啊,這段時間辛苦你了,這也是我們家欠陳家的,做到了,也就問心無愧了。”
“我知道,您就不用操這個心了,一切我都會妥善打理。”
“謝謝你了。”
“咱們是一家人,客氣什麼,我走咯。”
悅音提起包包,抱了抱她爸爸,就走出了房門。
王嘯天最近總覺得眼皮跳得厲害,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心裡老不舒服,而且總是夢見當年的場景,想想都心亂如麻。或許也是因為最近過於疲勞,所以才有這樣的感覺。
王悅音到了地下車庫,她上車後沒有立刻發動汽車,而是手扶著方向盤思忖了一會兒,她想要不要把剛才和珊子通電話時,她欲言又止的這件事告訴珊子。
王悅音很清楚在整形醫院裡,大家都知道張奇有一個助理叫徐佳,對張奇的愛慕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這個女人特別喜歡張奇,對張奇的愛不亞於珊子,有幾次徐佳試探性地從王悅音這裡打聽珊子和張奇的情況,比如家裡面是不是不同意他倆在一塊兒啊,最近他們見面頻繁與否啊,有時候真的是要把王悅音給問煩了。
可是,王悅音知道徐佳只是一廂情願而已,所以對珊子根本沒有任何威脅。
王悅音心想,既然這樣,那就多一事不如省一事,沒有必要把這事講給珊子聽,畢竟她現在對珊子,只想報喜不報憂,讓珊子好好過好每一天,這比什麼都重要。
想到此,她深吸一口氣,發動了汽車,朝陳豪他兒子的學校賓士而去。
在家裡的王嘯天閒來無事就開啟電視看看最近的新聞,新聞上已經播報:
日前,我市司法廳原副廳長馬德文(正廳級)涉嫌受賄、貪汙、濫用職權一案,經我市人民檢察院依法指定管轄,由SH市人民檢察院第三分院依法向SH市中級人民法院提起公訴。
檢察機關在審查起訴階段,依法告知了被告人馬德文享有的訴訟權利,並依法訊問了被告人馬德文,聽取了其辯護人的意見。
SH市人民檢察院第三分院起訴書指控:被告人馬德文利用其擔任SH市委政法委員會副書記、社會管理綜合治理委員會副主任、市綜治辦主任、高階人民法院黨組副書記、常務副院長的職務便利,為他人謀取利益,非法收受他人財物,侵吞公款,濫用職權,依法應當以受賄罪、貪汙罪、濫用職權罪追究其刑事責任,並判處無期徒刑,沒收全部財產……
王嘯天看到馬德文落馬這個訊息,終於塵埃落定,心中不免有些惋惜。王嘯天怎麼也沒想到,馬德文竟然會做出這麼驚世駭俗的事情,令人非常震驚。他回想起他之前心目中的馬德文,何等一身正氣,何等兩袖清風,可現在他才恍然,這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馬德文今天落此下場,是喜,也是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