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方城，你是被方城毀掉人生與夢想，因方城被朋友背叛，最後心如死灰跳樓身亡的喬天睿。”

“你是一直努力追夢，本該擁有美好人生，卻被方城侮辱折磨，最後身心俱疲跳樓身亡的李菱。”

”你是因急需用錢，卻被方城拿捏威脅，一念之差下出賣朋友，從而走上偏差道路的陸絮。”

方城默不作聲的聽他們闡述自己的罪行，表面上看起來也還算冷靜，但心中其實早就亂成一團。

“小方城”還在直勾勾的盯著他，口中不停的曝出一個個受害者，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這是方城第一次對自己罪行，有一個明確的認知，他本以為自己也沒折磨過幾個人，不過是拿他們給自己充樂子而已。

可聽到這一樁樁、一件件後，才發現原來他已經對這麼多人下過手了。

仔細的說起來，其實他都已經記不清楚，第一個受害者是誰，她長什麼樣子了，更記不清自己因為什麼，是從何時開始有這種癖好的了。

他隱約記得好像是從兒時……看到父母整日往家裡帶漂亮的女人跟男人開始，他的施虐欲就無法控制的開始瘋狂的往上漲。

他對第一個人下手後，就像是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那種給滿足的感覺讓他著迷，從此就一發不可收拾起來，他自己有時候都控制不住自己。

其實他不是沒有負罪感，只是他為了享受這份令人著迷的快感，會下意識忽視著自己的罪行。

他總是會寬慰自己說，誰讓他們倒黴，誰讓他們長得這麼漂亮，就算他沒有下手，也會有別的人去下手。

但今天這些怪物逼著他直視自己的罪行，終於將他隱藏頗深的負罪感給帶了出來。

方城默不作聲的低著頭，聽的這些令人髮指的罪行，不僅心亂如麻，渾身也顫抖著直冒冷汗。

但他一直就這樣忍受著，他在心中不停的告誡自己，忍一忍就好了，忍過這陣子就好了！

可就在這時，他腦子裡卻隨著當前正在說的話，不停的閃現當初的各種畫面，甚至連那種痛苦的感覺，都能直接反映在他的身上。

他渾身上下都是鑽心的疼，頭也疼的像是要裂開一樣，令他根本難以忍受，最後他直接原地蹲下再次抱頭，整個人都呈防禦狀。

他虛弱的喃喃道：“別說了，別說了，你們別說了！”

“小方城”們這次沒有像之前那樣置若罔聞，反而順從的停下話語，不再一條條的敘說他的罪過。

接著便話鋒一轉道：“這就是他們感受過的痛苦，怎麼樣？還受得了嗎？”

“在你將自己的罪贖清之前，你沒有去做自己，你可以是受害者中的任何一個，但唯獨不可以施暴者方城！你要只需要痛苦就夠了！”

方城疼的幾乎癱倒在地上，可他卻依舊固執己見的說，“不，我是方城！我只能是方城！我要快樂，我不要痛苦！”

“你不是方城，你不是方城，你不是方城！”方城眼中的怪物們又開始不停喊，好像要用這種方式洗腦他一樣。

與此同時，方城腦海中的畫面也越來越清晰，很快就變得身臨其境一般真實，漸漸他開始分不清虛幻與現實，甚至開始忘記自己是誰，畫面中的人是誰，他就是誰。

他有些瘋魔的不停喃喃道；“我是誰？我是誰？我到底是誰？”

方城就這樣唸叨持續的唸叨一陣子，他這幅神神叨叨的樣子，看起來儼然是要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