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是在下特意在此等候林門主的。”燁宸也不跟他拐彎抹角的,上來就直接挑明瞭自己的來意,“這花妖將罪名栽贓陷害給我家小朋友,我自然是要來討回公道的。”
“花妖?”林贇眉頭一皺,看了一眼那站外門口等候自己的徐府總管後,有些不解的說道,“燁公子何以見得這徐府小姐的死就是花妖所為?”
“是不是,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接到下人通報,說是鑑妖司的林贇林門主到訪,這徐家主也顧不得其他,著急忙慌的就趕到了大門口前來接見。
“不知林門主到訪,徐某有失遠迎。”徐家家主徐安生恭敬的作揖,表面上看上去鎮定自若。
只是他那額間微微滲出的汗珠,明顯透露出他內心的怯意。
說實在的,他也是害怕的呀!
徐婉清的死本就神秘詭譎,他本想著悄悄的將人一埋,然後過段時間再對外宣佈她是因病去世,就萬事大吉了。
可是誰成想,他這還沒安排好呢,整個鼓堰城都傳開了。
先是說她惡疾暴斃、然後又是什麼因情自殺,反正說什麼的都有,到最後越傳越玄乎,甚至說她是被花妖所殺,而那什麼殺人的花妖就藏在他的府上。
當下他也不敢再草草的將徐婉清的屍首給埋掉了,吩咐下人支起靈堂後,麻溜的就報館了。
只是這官府的人來看了一眼,就宣稱絕非是人所為,直接推給了鑑妖司。
“林門主,這次真的就拜託您了,想我徐家世代為商,雖不是什麼大善人,但也絕對沒有做任何傷天害理之事,也不知我這三丫頭是得罪了什麼人了,居然落得此等下場。”說著,他不經悲從中來,眼淚不受控制的掉落。
看到這麼一個年過不惑的男子面對這種白髮人送黑髮人的錐心之痛,叫人無法不為之動容。
當然了,鐵石心腸的除外。
“喂,你都不同情一下人家的嘛。”南念微蹙眉頭,有些不滿的捅了捅身旁這個始終面無表情的男人。
就連她所討厭的那些個鑑妖司的人也是各個面露同情之色,唯獨只有燁宸,眼神依舊冰冷。
人家這是死了女兒耶,已經很可憐了好吧。
簡直鐵石心腸!
眼見著她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怨毒,燁宸輕輕嘆了口氣,轉過臉微微彎腰,小聲在她的耳邊說道,“他所傷心的並非是死了女兒,而是與西麟南府家的婚約要泡湯了。”
“這...”南念一時有些難以接受,狐疑的目光在徐安生和燁宸的身上來回移動著。
這幅老淚縱痕的慈父樣,怎麼看都不像是利慾薰心不關女兒死活呀。
就算人心險惡,那也不至於連骨肉親情也這般淡漠吧?
見她似乎有些不太相信,燁宸輕輕勾了一下嘴角,繼續說道,“這徐安生一共有一妻三妾,共有子女九人,死的那個排行第三,上頭有個姐姐,不過已經嫁人了,再下面幾乎都是弟弟,只有一個小妹才三歲。而那西麟南府雖然也是從商的,但不論是家產還是人脈那都是他徐家無法匹及的,所以為了攀上南府,徐安生也是煞費苦心,好不容易讓南府的小少爺看中了徐婉清,眼瞅著聘禮都到了,下個月就是婚期,這會人死了,你說他能不傷心嗎?”
聞言,南念輕蹙秀眉,絲毫沒有發覺兩人此時此刻的距離有些過於靠近,而且燁宸俯身湊近自己的姿勢也極其的曖昧。
“那也不能說他不關心自己的女兒吧,我看就是你以...”她轉過臉想要指責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結果卻是四目相對。
隔著薄薄的面紗,南念感受著鼻尖傳遞來的溫熱,以及他那璀璨星眸中閃爍的笑意。
“你幹嘛靠那麼近?”她驚撥出聲,整個人直接往後跳,慌張的從他身邊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