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她在跟鑑妖司的人解釋,還不如說她是說給徐蓉聽得。
“當年的我太懦弱、太膽小了,所以才不敢告訴安生我的真實身份。”她說著,忍不住掩面哭了起來,似乎是心裡感覺太過愧疚了吧。
“我對不起蓉兒,是我的自私讓她失去了父母,是我的自私讓她這十四年過得那麼辛苦,是我的自私讓她變成今天這般模樣,所以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就應該由我來承擔。”
“承擔?你怎麼承擔?”鐵籠之內傳出來沈蓉的一聲冷笑。
她望著上空,眼角的淚水已經乾涸,神情也顯得有些悲涼,“你是覺得你能承擔我被拋棄的苦?還是能承擔我八歲被人猥褻的痛?或者說...你能承擔我十歲之前所受的非人折磨?”
說著說著,她的臉上揚起了笑容。
燦爛中充滿了絕望的笑容。
“但凡你能來找找我,但凡你能在我喊救命的時候出現,但凡你沒有將我忘記的一乾二淨,我也不至於...不至於像現在這般的恨你。”
閉上眼睛,眼前皆是這十幾年來自己所受的苦。
即便是知道了她的苦衷,即便是她願意用生命來救自己。
可是心裡的恨,她無法磨滅,也磨滅不掉。
“蓉兒,我...”莫姝想說對不起,但是那三個字卻是如鯁在喉。
她有什麼資格說對不起?她有什麼資格求她的原諒?
“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似乎是猜到了她想說的話,徐蓉回絕的乾脆,“對不起三個字,抹滅不了我這些年受的苦。”
“怎麼抹滅不了了?你的命還是你娘給的呢,就這一點,你就沒有資格記恨你娘。”雪兒忍不住開口,替莫姝打抱不平,“就算你娘當初逼不得已不要你,那也不全是她的錯,你為何不怪你爹?”
“就是說啊,命是你娘給的,你就算還給她也是應該的。況且你娘現在還想用她的命換你的命呢,你別不知好歹。”澤南附和著,臉上滿是厭惡之色,“一隻妖而已,能活著就不錯了,要求那麼高幹嘛?”
“妖而已,玩死也沒事。”
“妖而已,別不知好歹。”
“臭妖女,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哭喪著一張臉給誰看?”
“給爺笑,笑啊。”
“妖...”
徐蓉感覺自己的耳邊充斥著那些男人的汙言穢語,他們的笑聲刺耳,他們的言語惡劣。
“別說了,別說了。”她痛苦的捂住了耳朵,整個人似乎陷入了某段不堪的回憶之中。
“啪”的一記清脆的響聲。
打的澤南一個趔趄,同時也令所有人面露錯愕。
“你有病吧?”何所云一把揪住了南唸的衣領,抬高的左手似乎想將她剛才甩出的那一巴掌還給她。
“阿雲。”林贇冷聲警告,逼得何所云不得不放開手。
“哼...”南唸對著他挑釁的一挑眉,一副“你拿我沒辦法”的欠揍模樣。
這給何所云氣的,只能是握緊了拳頭,狠狠一咬牙。
“南念姑娘,南念姑娘,您快來看看蓉兒,她好像很痛苦。”在他們亂作一團的時候,莫姝已經已經到了鐵籠邊,她神情緊張的扒在鐵籠之上,焦急喊著。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亂說話,姑奶奶我還揍你。”抬手指著澤南,南念凶神惡煞的瞪了他一眼後,快步朝著鐵籠走去。
“開門。”她命令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