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衡無話可說,也只能是讓開了路,任由白玉卿帶著人走了進去。
“你們在外面守著,莫要讓人從這裡出去。”他沉聲吩咐了一句,而後直接大喇喇的就走入了偏廳之內。
地方不大,一目瞭然。
所以他自然是沒有錯過跪在地上的幾個下人,以及那兩具臉色鐵青、嘴唇發紫的屍體。
眉毛微挑,他卻是不動聲色的將目光移向了那個端坐在高位之上的人。
“喲...這不是臨江的古縣令嘛。”曹知府一見到古梁就彷彿是見到了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
不過說是老友,這兩人的年紀又相差甚遠。
而且,那語氣吧...
在那一句熟絡的問候過後,立馬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怎麼?本官去年送過去的棺材還沒用上呢?是不是嫌質量不好?要不然本官今年選個好點的,你勉為其難的將就將就。”
這話吧,乍一聽像是開玩笑一般,但是他的語氣卻是異常的認真,就連臉上的表情也都是恨不得他早點下地獄。
“你要不索性送個大點的,本官和你一同用。”古梁不同於曹知府,從他出現開始,他的眼神就變得十分的厭惡,說話的語氣都毫不掩飾對於他的反感。
而他這話一出,彷彿是直接撕破了對方虛假的面具,讓他將最真實的面目暴露了出來。
“大可不必,本官怕閻羅王眼神不好,把本官當成了你的共犯,然後讓本官陪你一起下到十八層地獄受苦。”他一臉嘲諷的選了一個座位坐下,然後不等古梁開口回懟,便又說道,“而且你這個人生平作惡多端,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可憐人,死後必然會被人挖墳掘墓拖出來鞭屍的,本官可不想跟著你一起受罪。”
“本...本官哪裡禍害...”古梁被氣的話都有些說不利索了。
“不對不對...鞭屍都便宜你了,最起碼得挫骨揚灰才能解恨。”曹知府臉上掛著笑容,說完還看向他們,鄭重其事的詢問了一句,“你們說呢?”
沒人敢說話,紛紛是低下了頭,裝作沒聽見他的問題。
這叫他們怎麼回答?
當場整個偏廳的氣氛都彷彿是凝固了一般,古梁是被氣的不想說話,而別人是不敢說話。
唯獨白玉卿。
“那個...曹大人,這辦案要緊,您和我大舅哥的私人恩怨,能不能先放一邊?”他舔著臉笑的諂媚,完全是沒搞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而曹知府在聽到他說古梁是他的大舅哥時,視線立馬挪向了他,眼中閃爍著不知名的光芒,“古大人既然已經在這裡了,想必案情也瞭解的差不多了,就不需要本官摻和了吧?”
話雖是這般說的,但是他卻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
倒是白玉卿一聽他這話,立馬就緊張了起來,“曹大人說的是哪裡的話?這都城本就是您的管轄範圍,哪裡容得下我大舅哥在這裡越俎代庖是吧?”
“白玉卿你個王八羔子,說的什麼屁話?”古梁抄起一旁桌子上的茶杯就朝著他扔了過去。
這曹知府言語言外的諷刺、詛咒他也就算了,畢竟自己也確實是對不起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