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雅渾身發毛的看著面前的道刀具一字排開,感覺像是有人在她的腦後,一下,一下的,吹著涼風。
石中天這是做什麼?他這是做什麼?他們兩家不是老相識嗎?他這些刀具,是要割她的舌頭嗎?可是這一切都是為什麼?她和石頭是男女朋友關係,並且是在石父石母知道的情況下,他這樣……是什麼意思?石頭根本不知道這件事?還是早就知道了?可是石中天為什麼要割自己舌頭。
她的視線落在那泛著寒光的刀具上,渾身猝不及防的一個瑟縮。林小雅想問問石中天他究竟想幹什麼,可兩片唇瓣就像是黏在了一起似的,怎麼也張不開,牙齒咯咯的開始打架。
“你知道為什麼他沒有舌頭嗎?”石中天咯咯的笑,“因為知道了不應該知道的啊,本來你在三年前就該和他一樣的,可是把,我那兒子沉迷美色,非要把你留下來,我也沒轍啊,可他錯就錯在管不住你,你要怨就怨自己吧,好好地別墅住著,非要走。”
石中天拿起一把尖刀在手掌上把玩,因為笑著,眼角的皺紋格外明顯,少了一種老人眼中特有的溫柔,而是多了一種……不可描述的……瘋狂。
尖刀是一種常見的野外生存用的,鋒利無比,能夠輕易斬斷一根小腿粗的樹木。
他慢慢站了起來,不緊不慢的邁著步子,柺杖每一下落在地板上,都發出清晰的“咔噠”聲,像是世界末日倒數的時鐘……
他走到林小雅身邊,視線落在林小雅身上,嘴角帶著淺笑,手裡那把尖刀,像極了死神手裡的鐮刀。
林小雅只覺得,他的目光,像是成千上萬只螞蟻,細細的啃噬她的面板,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他是要割掉自己的舌頭?那個男人是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才被割了舌頭,可她什麼都不知道,還是說,其實他們一直都不希望自己和石頭在一起?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縮著身子往另一邊挪,可兩人之間的距離非但沒有邊遠,反而越來越近了,直到後背抵著沙發的扶手,她的心才咯噔的一下,眼裡的恐懼只增不減。
她喉嚨裡咕嚕嚕的冒出來聲音,一個字一個字連成一句話。
“石……石叔叔,你要……要……幹什麼?”
小姑娘眼裡的恐懼似乎是取悅到了石中天,他臉上的笑容更甚,滿是褶子的臉像是一個癟癟的包子,可這麼滑稽的一幕,林小雅卻笑不出來。
“幹什麼?”他在林小雅身旁站定,微微俯下身來盯著她,柺杖不知被扔到了那裡,騰出來的那隻手按住她不斷揮舞的兩隻手,一字一頓的說道:“幹你。”
林小雅心裡早就已經被恐懼衝破了防線,根本沒有聽見他說什麼,死命的掙扎著,可平時看起來白髮蒼蒼的老人,此時卻像是力大無窮的屠手,捏著她手腕的那隻手在她的掙扎下,紋絲不動。
而那把泛著寒光的刀,正輕輕地拍打著她慘白的臉頰。
林小雅停止了掙扎,感受著那把泛著冷意的刀,在自己臉上游走,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嗓子眼裡有滋滋的聲音冒出來,像是瀕死前的小獸,發出的求救。
可不過半秒,那把泛著寒意的刀被撤了下去,放在石中天身後的矮几上面,對面擱著幾把同樣泛著寒意的刀。
林小雅到嗓子眼的那口氣,喘了出去。
可下一秒,仍然罩在她上方的石中天,詭異的笑了笑,那隻原本拿著刀的手,放在了他的褲頭上,小腹的位置,吱啦一聲,拉開了拉鍊。
“啊——”
她幾乎是同時尖叫出聲。他剛剛說的那句話,也在瞬間,在她的腦子裡面清晰了起來,恐懼像是空氣一般,充斥在了她周圍,無處不在。
“啪。”一個耳光利落的落在了她的左臉上,很快的紅了起來,留了四個鮮明的手指印。
林小雅疼的半邊臉都在發麻,卻像是感受不到疼似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上方的人,眼神恐懼到了極致,嘴裡嗚嗚的發出些聲音。
石中天皺眉,甩了甩自己的手:“皮緊是吧,早知道,聽話多好啊,手都給打疼了。”
“叔叔……叔叔……”林小雅嗚咽著,幾乎是哀求著,一遍一遍喚著石中天,眼淚一顆一顆的掉,卻不敢哭。
她不知道說什麼才能改變著一切,只希望自己喊得這幾句叔叔,能夠讓石中天想起自己的身份。
可她的這幾聲喊,好像更加刺激了石中天興奮的那根神經,眼裡冒著讓人害怕的光亮。他一邊解皮帶一邊說道:“叫啊,再叫幾聲,刺激。”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心情波動的原因,聲音聽起來和平時根本不一樣,而是尖細的讓人心裡作嘔的聲音。
林小雅望著石中天,眼裡是深深的絕望。雙手早就已經沒勁了,痠疼的被舉高扣在她身後的沙發扶手上面,眼淚不斷的往外湧。
那個十幾分鍾前,還對著她和顏悅色的人,此時正緊緊扼著她命運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