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番推論,徐連成聽得直點頭:“說的也是。”
可林森還是一副鬱郁的模樣,他調整了一下坐姿,一雙狹長的眸子注視著徐連成:“你覺得有沒有可能,石中天是早就知道了我會多想,所以故意讓我覺得那塊玉就是他們寄過來的,但其實他們根本就是聽了風聲過來胡攪蠻纏?”
“……”徐連成看著林森,直翻白眼,“那照你這意思,這東西究竟是不是石中天那邊寄過來的?要不是現在畫面太真實,我還以為我在看電視呢!兄弟你是不是入戲太深?腦子裡面這麼多彎彎繞繞不覺得累嗎?”
是啊,不覺得累嗎?不覺得啊,因為物件是方爾,所以想問題的時候才會慎重又慎重,就好像每次他拿主意都是篤定了,遇到了和方爾相關的,就開始拿不定主意,雖然表現給外人包括方爾看見的,都是他篤定的一面,卻沒有人知道他也害怕會走錯哪怕是一步,人生苦短,他不想和方爾的人生中有任何的遺憾。
可有時候我們是控制不了一些事情的。
“誒誒誒,回神了,我說你到底有沒有嫂子的訊息?你說那些人綁她是為了什麼?為了錢?”
林森抬眸看了他一眼,慣性的想要伸手去端咖啡,目光觸及被子的時候止住了動作,又探手抽了一根菸出來,咬在嘴裡。
“沒有。”不過按照方爾的為人處世,以及這些年接觸過的人,想要知道究竟是誰在幕後操作,簡直都不用動腦子。至於綁架她的理由,“要是為了錢,我也就不擔心了。”
至少方爾不會面臨被傷害的危險。
徐連成還待要說些什麼,林森卻瞄過去一眼,透過繚繞的煙霧:“我有些後悔把森日交在你手裡了。”
他意有所指,徐連成自然是能聽懂他話裡話外的諷刺,又炸毛了:“切,誰愛管誰管,我早就不願意了,這話是你自己說的,我不幹了!”
他也是雷厲風行的人,話一出口,就直接撂挑子走人,林森心裡有事,也沒上去攔著,深吸了一口煙,又緩緩吐出去。
門這時候又被人從外面敲了敲,指關節敲擊磨砂玻璃門的聲音並不太清脆。
徐連成正往外面走,拉開門和外面的人打了個照面,不由發愣,下一瞬皺眉:“你來這兒做什麼?”
林森循聲看了過去,那人被徐連成擋住了一大半,露出來一片裙角,林森看的有些眼熟,想起是剛剛給自己衝咖啡的,他剛剛自以為是辦公室裡新來的助理,見徐連成這麼一問,才想起這人好像和徐連成有些瓜葛。
他收了眼神,嘴裡咬著煙,不動聲色的聽著。
“我剛剛看見你進去了……”
她的話被打斷,“走走走,端著杯咖啡做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端茶倒水的人。”
聲音不一會兒在門口消失了,人被徐連成拉走了,林森吐出來一個菸圈,忽然發現好像見過這個人好幾次,面容不太清楚,好像是徐連成自稱的床伴之類的人物。
林森向來對職業沒有好次之分,但那是在事情沒有牽扯到他之前。
腦子裡亂七八糟的事兒一堆,他有些煩躁的揉了揉眉心,不知道爾爾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吃苦,她那麼機靈,應該不會有人動手打她吧?她那麼怕疼……
室內一片寂靜,只有窗簾被風吹得沙沙的響,一片陽光也隨之送了進來。
靜默了很久的手機忽的響了起來,林森幾乎是立馬找到了手機,眼裡瞬的燃起來一片亮,可那片亮也很快就消失了,在看到來電顯示的名字時。
此時此刻他很願意撥進來的是一個陌生號碼,哪怕是綁匪的都好,也讓他知道方爾是否安好。他不敢肯定那夥人會不會對她做什麼。
“查到了什麼?”林森的聲音淡淡的。
Va
的聲音油腔滑調,嘿嘿笑了兩聲:“那要看你給多少情報費了。”
指尖忽的一燙,林森垂眸去看,是煙已經燃到了盡頭,燙到了夾煙的手指,他把煙在菸灰缸裡撳滅,口氣不算太好的吐出來一個字:“說。”
聽他不耐煩的聲音,Va
就知道自己觸黴頭了,也不敢再提什麼意見,老老實實的和盤托出。
“那塊玉沒有什麼記載,應該不是古玉……”
話音被打斷,“說重點。”
va
在那邊狠狠的咬牙,還是任勞任怨,他這輩子認識了林森就是註定了給他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