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雖然沒有接話,但是臉上的表情無一不肯定了這個說法。他就是不信的。
“石家記得嗎?石中天以前就是在方龍手下做事的,你要是不信也可以去問問他。你可以不信我,也可以當我什麼都沒有說。”許魏嚴倒是沒有生氣,整個人平平淡淡的,好像被懷疑的人不是他一般。
林森微微眯了眼睛,石家以前做過很多見不得人的勾當他是知道的,照許魏嚴這麼說,以前那麼多解不開的結好像一下子看起來都合理了,難道是真的?方爾的爸爸就是現在A市混的風生水起的地頭蛇?
“退一萬步講,就算那個人是方爾的父親,那他有什麼理由綁架方爾?為了見一面?還是有什麼其他的想法?”畢竟綁架這個方式太過極端了些,就是他最後把方爾給帶到了面前,不論之前那段,就是現在綁架這段新賬,有幾個人會開心?
許魏嚴斜了他一眼,給他倒了一杯水:“你這麼想,別人可不覺得,再沒有任何傷害的前提下,他根本不會覺得自己的行為是不妥當的。”
聊了這麼久,林森總算是察覺出來一絲不對勁,他奇怪的看了許魏嚴幾眼:“你見過他?”
許魏嚴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他只是強調:“我是國家公務員。”潛臺詞是,我肩負著A市副局的帽子,話是不能亂說的。
林森明白了個七七八八,深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
情況似乎比他預期的要好太多。只是不是什麼爛七八糟的人,對方爾沒有害就好,如果是她的父親那就好辦的太多。
趁著紅路燈,林森抽空撥了個電話出去,電話那邊響起來的還是機械冰冷的女聲,他忍不住皺眉,這個傻蛋要躲到什麼時候才回來?
……
方爾看著眼前忙碌的人的背影,心裡琢磨著他之前說的那幾句話,不管怎麼看都讓人覺得太過刻意了。
他可以有無數種方式為自己開脫,卻偏偏選了最拙劣的那種。她不知道是自己太過敏感了還是他本身就漏洞百出。
時間回到半個小時前。
方爾追問孫志謙,他們之前是不是認識,這個問題純粹是方爾一時頭腦發熱問出來的,話說出口之後她倒是鎮定了下來,對這個答案也更加期待了。
孫志謙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回答:“我們怎麼可能認識?”
方爾看著他的眼神幽深了一秒,繼續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吃飯,氣氛倒是也沒有冷下來,期間孫志謙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話說錯了,三番兩次的試探方爾,好在她的表現足夠淡定。可她的心裡卻和表現出來的大相徑庭。
怎麼可能認識?若是換了任何一個人都不會這麼說吧,像是昭然此地無銀三百兩一樣似的。
方爾的心裡像是丟了一個響雷下去,悶不啃聲的炸的轟隆隆的響。
吃了飯回來,方爾故意把給段位帶的外賣拎到了自己手裡,打算等下趁著孫志謙不注意好向段位套話。
孫志謙難得的配合,早早的進了自己的房間說是要先洗澡,說了句晚安就走了。
等他走了,客廳裡安靜的只有段位吧唧嘴的聲音,方爾才開始了自己的審查。只見她端坐在沙發上,兩隻手放在膝蓋上面,神情頗為忐忑的看著段位。
在內心天人交戰的,她要是直接問,段位會不會直接告訴她?畢竟他和孫志謙之間的情誼肯定是要長過自己的。或者說段位給了她一個假答案,然後轉頭去告訴孫志謙她調查過他的事。
方爾苦思冥想的時候,段位抬起了頭,嚥下去最裡面的那一口炒麵:“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她有這麼明顯?方爾咬了咬下唇,可是她還沒有想好該怎麼開口呢,是委婉一點還是直接一點?
可段位的目光卻隨著她的小動作變得奇妙起來,他漸漸端正了自己的坐姿,又撥了撥自己頭上的頭髮,問道:“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噗——”幸好她現在沒有喝水。
“我知道我帥出天際,但是我們才認識一天,你這樣會在我心裡留下不好的印象的,我會覺得你喜歡我就是因為我的帥氣。”
猝不及防,方爾又“噗——”的一下噴了出來,誰來告訴她這年頭究竟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