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響起元陌曦幽幽的聲音:“母妃,我回來了。”
“呀,這不是二公主嗎?”李夫人說道,“怎的這麼晚才回來?”
元陌曦的臉瞬間陰沉下來......
她一點都不想見到這個女人。
她算什麼東西?二公主也是她能叫的?
元陌曦自認自己年歲大了些,不像從前般一開始就針尖對麥芒,只皮笑肉不笑道:“李夫人這麼晚了,還不回府嗎?”
一句話噎得李夫人無話可說,不過人至賤則無敵,李夫人很快拾掇起笑容,看了一眼上座的肅親王妃,一臉親切道:“今日難得來王府看望王妃,自然要多坐坐。”
你大爺的,真不要臉。
元陌曦心裡唾棄著。
不過她好歹是官家貴眷,和母妃有些交情,她還是不要太過分,不過她倒要看看這女人什麼時候走。
元陌曦大咧咧坐在李夫人對面上首的位置,趾高氣揚的吩咐母妃手下的驚蟄道:“去給我端來些糕點,今夜我也在母妃這裡多坐坐。”
驚蟄自然知道自家公主的脾性,一看公主那略帶鋒芒的眼神,就知道今夜的事情不會善了。
待驚蟄端來些桃花糕,荷花酥等元陌曦愛吃的糕點時,還是忍不住帶著同情的目光望了李夫人一眼。
元陌曦心滿意足地吃著糕點,腦中一直盤算著過幾日花月夜拍賣會上的事情,深思熟慮中,漸漸忽略掉一旁肅親王妃和李夫人斷斷續續聊天的聲音。
一直快到亥時了,元陌曦吃糕點都吃的有些撐了,眼角撇過對面還在絮絮叨叨不停地李夫人,她的臉上漸漸染上不耐。
就在此時,處理完公務的肅親王也來了廳堂。
剛踏進堂內,看見依然健在的李夫人,面無表情的妻子,還有快要跳起來的女兒,元皓面色不虞起來。
那時曦兒剛出門她便來了,如今女兒都回來許久了,她還不走?都不看時間嗎?
元皓是個耿直的漢子,他直截了當道:“李夫人還不回府?馬上就要亥時了。”
李夫人面露尷尬,但依然笑笑道:“再等等吧,不著急。”
元皓也沒想到她臉皮這麼厚,但他身為親王,和一個女人置氣,有失他的身份尊嚴,於是他也沒辦法,只好坐到妻子旁邊,充耳不聞地喝著茶。
又等了一會,李夫人還不走,繞是夫妻兩再能忍耐,元陌曦可是忍無可忍了,她困死了。
打了個淺淺的哈欠,元陌曦雙眼微紅,打斷李夫人喋喋不休的自述,沉聲道:“喂,你不睡覺嗎?你不睡我還要睡呢,待在王府沒完沒了了?這又不是你家。”
這話當真是十分刻薄了,元陌曦一向脾氣不好,大家眾所周知,驚蟄悄悄拉過穀雨的袖子,微不可聞的聲音和她說道:“二公主生氣了,這下李夫人可有的受了。”
穀雨一臉幸災樂禍道:“活該,誰讓她死皮賴臉非要不走,王妃好性子不趕人,二公主可不依。”
李夫人面色一陣紅一陣白,她倏忽站起來,有些責怪道:“二公主,雖說我只是官眷,但也是你的長輩,你怎可這麼說話。”
她元陌曦長這麼大,訓斥過她的人一隻手也能數過來,斜睨了一眼還在喝茶的父親,見他似無責怪之意,她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元陌曦滿是嘲諷道:“說的就是你了怎麼著?沒見過你這樣沒眼色的人,都已亥時了,你不回去睡,我還要睡呢!”
李夫人掃視了肅親王夫婦兩一眼,見他們無動於衷,只好銀牙一咬,一臉鬱沉道:“那我告辭了。”
父女兩都巴不得這討厭的女人趕緊滾,元陌曦讓驚蟄送她離開,只是李夫人剛一出門,元陌曦就迫不及待上前狠狠一關門,看不見李夫人,覺得自己總算出了一口氣。
肅親王妃對元陌曦有些無禮的做法微有不滿,說出口的也只是:“你呀……”
肅親王倒是十分坦然,眼角閃過一絲笑意道:“還好曦兒趕走了她,真煩人。”
元陌曦附和道:“父王說的對,她真討厭。”轉頭又對肅親王妃說,“母妃,以後遇到這種人,直接讓她滾,別讓她礙我的眼。”
李夫人前腳剛出門,後面就傳來巨大的關門聲,李夫人氣的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只好拂袖離去。
元陌曦氣走了李夫人,心情極好。她高高興興去水榭泡了澡,才慵懶的回了房間睡覺。
第二日,她一大清早便出了門,去找了碧落。
每次去雲裳樓,她都會用易容術裝扮成各類人士混進去,這次也不例外。
和碧落嘀咕了許久,碧落才一臉痛惜地答應在花月夜開賣之前,把錢給她。